“我……不知,但我总觉得是他所为。”
“为何?”
全玖还是答不出,双手并在腰间,维持着那端重姿态,却有些固执。
全永坚遂道:“贾相公不必理她,这小女子根本毫无道理可言,全凭瞎猜。”
贾似道微微颔首。
全玖根本不是推断出来的,她没有情报,也没有完整的推演。
她就是咬定了最有嫌疑的那个人,不肯去看别的障眼法。
为何?
因为全家与李家已闹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或是因为李瑕那人过于出色了?
“只怕都有吧。”贾似道低声自语一句。
“贾相在说什么?”
“没有证据,还是不宜先作定论为好。”贾似道低下头,道:“发现了?草地松软,若你我相对而谈,背后有人过来,可做到无声无息。”
“是。”全永坚道:“不过,对面的人却能看到。”
“是啊。”贾似道悠悠道:“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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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是荣王已位列仙班,故而上苍赐忠王殿下灵丹。”
“惭愧,瑕微末之身,竟吞了如此神药,愧对……”
“李节帅!切莫如此!”
叶梦鼎上前一把扶住李瑕,拍手劝慰不停。
李瑕虚弱地感谢了赵祺赐药救命的恩情,坐在偏厅上陪了叶梦鼎、杨栋这些当世大儒许久。
宾主尽欢。
叶梦鼎不时抚须感慨,称赞李瑕的战功,不时也称赞着忠王殿下的仁厚。
心境却很复杂。
安排了一场祥瑞,用千年灵芝、老参制了一枚丹药,为的本是洗清“忠王愚笨”的名声。
为此,叶梦鼎还代笔教忠王作了一首诗。
“宠颁御墨十行新,天赐光华被小臣。家学传心当谨守,恩深何以报君亲。”
没想到,忠王竟有些开窍了,念着诗,拿丹药进献给官家。
更没想到,丹药最后进服到了李瑕嘴里。
李瑕竟还真醒了……
叶梦鼎当时真是吓了一跳。
这灵芝老参丹真有奇效?
让人心中很是疑惑。
但,事是好事。
忠王舍药救了李瑕,往后李瑕若有叛忠王之行迹,便要遭世人唾骂。
过往恩怨尽消,忠王收服了一方阃帅。
明主风范。
不枉多年教导……
“既如此,请李节帅安心休养,我等还须回禀陛下。”
“我送殿下与诸公。”
“李节帅留步,待痊愈后莫忘了入宫谢恩,官家还须大用李节帅……”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群贵人。
李瑕在堂内坐下,眼中透着思索之意。
刘金锁探头看了看,见堂内无人了,方才跑进来。
“大帅终于能在人前睁眼了,哈哈哈,我扶大帅回后院。”
“不必,真当我伤重不成?”
“啊,演得入神,都忘了。”刘金锁笑呵呵道:“大帅,我们是不是快回汉中了?”
“个把月吧。”李瑕道:“养伤、谢恩、述职,战报传来,天子考虑一番,备好钱粮……差不多。”
刘金锁大喜。
李瑕瞥了他一眼,问道:“今日这事,觉得假吗?”
“假吗?”刘金锁挠头。
“哪有甚仙丹,不过都是权力。”李瑕自语一声,道:“去看看李昭成或严云云来了没有,他们本该……”
“大帅!流鼻血了!”
刘金锁大惊,冲上前道:“有毒?!怎么办,怎么办……”
“别喊,没事。”李瑕抬起手,止住刘金锁的大呼小叫,“无妨,是太补了,确实太补了,都退下。”
“是。”
这边一群人才退下去,打扮成乡野郎中的林子被人匆匆忙忙引进来。
“大帅。”
李瑕擦着血,问道:“为何不是李昭成或严云云来?”
“他们被人盯上了,绕了三条街才甩脱尾巴。”
“贾似道的人?”
“没能反追过去,但很可能是。”林子脸色已很焦虑。
李瑕道:“莫紧张,减少动作,按兵不动便是。”
“是。”林子低声道:“严掌柜有几句话叫我转告,明眼人都看得出,这祥瑞与仙丹是假的,太多人不信,是否再做实……”
“不,什么也别做。只须化解了根本问题足矣,旁的多做多错。”
李瑕看到了林子的紧张之色,笑了笑,又多解释了几句。
“赵昀看得出那仙丹是灵芝、老参,无妨。
有太多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