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问题才是目的,旁的都只是手段。”李瑕在心里提醒了自己一句,愈发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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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藩!有人来了!”
杨镇吓了一跳,赶出营房,向东看了一眼。
夜色中,远处火光亮得厉害,却看不清来了多少人。
他再回头看了看营房中那些烂醉的校将,脸色已大变。
“谁来了?”
“想必是那边来求援的。”
杨镇大惊,高呼道:“死了!我死了……”
“嗯?”
“出了这等大事,我值宿饮酒,校将都醉了,我……”
李瑕又看了看那狂奔过来的身影,道:“这样,我去应对他们,看能否通融一下。定藩看能喊醒几人,让他们速去安抚士卒,别起了营啸。”
“营啸是什么?”
李瑕摇了摇头,无奈道:“让你的人听我的,令牌给我。”
“好,你们跟着李节帅走。去,让人家蜀帅领你们几个窝囊废。”
“定藩动作快点,去吧。”李瑕已领着护卫,大步迎上奔向教场的兵士。
“来者何人?敢闯禁卫重地!”
“我等乃右骁卫军,守卫宫城北,惊闻异变,来领救火器物!请一同救火……”
杨镇听着教场边的互相对喊,更是慌张,抬脚乱踹。
“起来啊!你们这些顽囚,雷都劈不醒……”
好不容易,才拉起三个校将,李瑕已转了回来。
“宫城命定藩增援……”
“啊?!”
杨镇不过是个挂职勋贵,担事也不过一个多月,还不算真担事,已完全懵在那里。
李瑕看着杨镇那目瞪口呆的样子便摇头,问道:“能带多少人?”
“三百……不……不是,实额只有不到五十个。”
“你们这空饷吃得。”
“又不是我一人吃的,定例啊。”
“怪不得说八十万禁军教头。”
“非瑜说什么?”
李瑕道:“这样,那些右骁卫军怕担责,你调他们随你入宫增援。”
“可以吗?我不是右骁卫……”
“临机应变,我去说。”李瑕走了几步,将杨镇那个副将身上的信令搜出来,随手递在杨镇手里,之后,开始换对方的衣甲。
“动作快,这是去护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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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西面,丽正门。
这是大内宫城的外城墙。
但宫城被完全挤在临安城最西南,不远处还能看到临安城墙。
中间只隔着御马院、登闻鼓院、待班阁,以及教骏营。
只见临安守军也已被惊动,有兵卒正在赶来要探问情况,教骏营里有骑兵冲出。
李瑕本在宫外西北方向的上教场,却是特意绕到西面,走布防兵力最多的丽正门。
他并不担心宫门被封锁了。
天子在宫内,群臣护卫在宫外,此间地势又难以坚守,还发生了这样大的动静,必须随时做好逃的准备,谁知道宫内有无敌兵?
封锁宫门是最蠢的决定。
丽正门已戒严,拒马摆出,一排排兵士执戟而立,衣甲鲜亮。
守门的将领见又有禁军赶过来,正在喝问,不料对方先喝问了一句。
“发生了何事?!”
“不知。”
“右领军卫中候杨镇奉旨领兵增援!这是调令……”
李瑕假扮敌军尚且不慌,这次给的是真令符、真调令,更是从容自若,威风凛凛。
穿过丽正门,不远,是内宫门。
再过内宫门,正对着的便是文德殿。
文德殿是大殿,大朝会便是在此处举行。
李瑕只来过一次,却已将地形记下,回去之后还画了下来,且与手下讲解过……
此时目光看去,不少人执着火把,将文德殿外照得通明,显得宫内别的地方一片昏暗。
文德殿正被重重包围,已有千余兵力正在守卫。
同时还有禁卫从各个方向涌来。
想必是因为皇帝就在文德殿。
“右领军卫中候杨镇,奉旨……”
“你等速往北面增援!”范文虎大步而出,喝令道:“还不快去,全赶到大殿来做甚?!”
李瑕领了军令,目光一瞥,又见一列内侍从殿中跑出来,慌慌张张招过几队禁卫,迅速往后宫奔去。
他遂有了判断,赵昀才到文德殿不久,刚下令去接慈宪夫人、瑞国公主,也许还有谢道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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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离酒库不远的真圣殿已被火势波及,又有爆炸声响起。
宫城更加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