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
汪家允许他们唱。
汪家子弟,一向自诩是这陇西之地的哥舒翰。
受伤的汉军士卒最后回望了一眼身后的巩昌。
然后,策马的蒙卒冲上来,马蹄踏碎了他的心房。
“杀啊!”
“……”
远远的,阿蓝答儿的旗帜出现在东面,蒙古精骑士气大振。
之后,刘黑马领兵至南面赶来……
汪良臣向南回望了一眼,心头浮起一丝疑惑。
“宋军没来偷袭吗?”
但眼下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刘黑马赶来支援终究是好事。
他拔出刀,大吼道:“儿郎们!你们的家小就在身后,随我破敌!”
“杀啊!”
决战从清晨一直持续到傍晚。
当刘黑马的援兵补上,汪良臣突然领骑兵绕到了浑都海的侧翼,猛然冲杀上去。
如一头猛兽,恶狠狠地撕咬住另一头猛兽的背……
~~
李瑕正与陆秀夫走在祁山道上,观望着地势。
“敢问,李节帅以为谁会胜?”陆秀夫拱手问道。
“两虎相争,实力相当,我其实是猜不准的。”李瑕道,“只能说,关陇军更有谋略、占了地利,赢面更多些。”
他其实不在乎这些。
陆秀夫又一指山道之间,问道:“李节帅可否告诉我,为何要这般做吗?”
他说完,还补了一句。
“实在是好奇。”
李瑕直视着陆秀夫的眼睛,想了想。
他明白若说的太多,会让陆秀夫察觉到自己的野心。
但,部署都部署妥当了,本也瞒不住这样的聪明人。
反而开口直说了,能显得对大宋朝廷忠诚些。
“好吧。”李瑕道。
陆秀夫用心点点头,道:“李节帅放心,决不让蒙人从我处打探到消息。”
“没甚不放心的。”
李瑕摆摆手,沿着小道往山顶而去,随口说着他的布置。
“我做这些,想要趁他们双方大战之际,收复关中。”
“收复关中?只怕很难。”
“你觉得难处为何?”
陆秀夫道:“我军,并无野战之实力。”
李瑕道:“不错,一切难题,根归结底,就是我们没有野战的实力。而再厉害的谋略、技艺,都不可能在三五年内解决这个问题。这是一个死结。”
陆秀夫极聪明。
他转头看向远处的辎重,思忖着,笑了笑。
“那……我们就绕开这个死结?”
~~
陇塬。
刘元振在啃指甲。
他的眼窝已深深陷下去,心中紧张至极,不知临洮的决战到了何等地步。
想去支援,但阿蓝答儿堵在街亭隘口,他的残兵败将已无力再突围。
想不出办法突围……得要突围……
“得想到办法……陇西不能丢……该死……”
远远的,有马匹至东南方向奔来。
刘元振抬眼望去,心中愈发忐忑。
“是战场的结果吗?是吗……不是,不是,是从关中方向来的……”
“报!报!”
刘元振用力咬了咬手,已感到了愈发强烈的不安。
他起身,眼前黑了一下,耳中出现了嗡鸣。
视线里,信使正在说话,好一会他才听清。
“京兆府急报!宋军兵出子午道……”
脑子里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刘元振几乎要晕过去。
猜错了!
猜错李瑕了。
李瑕根本就没有兵出祁山,只告诉了浑都海来陇塬伏击,牵制了刘家兵力,却是兵出子午道了……
他要怎么攻长安城?
他有办法的……但想不到……
刘元振身子一晃,一口血已从喉间喷出。
“大郎!大郎!”
“快!快报父亲……急援关中……京兆……”
“大郎,大郎,廉公说,只发现宋军小股骑兵,让大帅以陇西战事为重,待击败浑都海再回援无妨……”
“不!不!”
刘元振更是急火攻心。
“廉公小瞧了李瑕,他小瞧了李瑕……不可小瞧李瑕啊……”
~~
祁山道上。
陆秀夫已听李瑕说完了大概的计划,之后,他兴奋起来。
“明白了,我们不利于野战,那就不打野战!吸引敌兵到险要山地间来打,激怒他们、迷惑他们,引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