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金银归来,金银下长江,雇劳力载货而归。”
“我正是这个意思,在这个过程中,还要塑造我们的钱币信誉,这立住了,才能把我们一倍的实力扩大到十倍、二十倍……”
许久,内政的大概方向做了一部分调整。
“说到外事,便分为许多方向。关陇须防住蒙古的反攻,我们都不知道汗位之争何时会结束,另一方面,将士暂时还是以训练、屯田为主……”
“蒙古汗位之争只怕不会太快,还有一位怀争雄之志的想来也在关注此事。”
“李璮可有派使节前来?”
“暂时还没有,蒙古的情报,他显然比我们更多,如今还未有动作,该是因为忽必烈走得还不够远。”
“韩老是如何预计的?”
“若忽必烈一年内逼近哈拉和林,一年大战,一两年稳定漠北局势,再一年回归休整。最好的时机该在两年后,哈拉和林大战最激烈之际,忽必烈的钱粮也损耗最多。”
“两年?”
李瑕沉吟道:“关陇地势与川蜀不同,我以往擅长的伏袭、防守反攻是不适合的……”
“郡王。”韩承绪问道:“可想过如何收服张家?”
“难。”李瑕道:“最主要的难处在于中间隔着史天泽,且张家根基在顺天路。亳州只是张柔暂据攻宋的前沿。换言之,张家离我太远,若想归附我,必然陷入各地世侯的包围。他们不会这么选,能做到‘暗通款曲’都很难得了。”
“暗通款曲……”
韩承绪摇了摇头,叹道:“若是当年蒙哥之时,暗通款曲不难。但忽必烈手段厉害得多。”
“我也察觉到了。”李瑕道:“有一个很重要的不同,韩老可记得?当年我们北上开封,史天泽分明是有异心的。”
“史天泽必曾与李璮有过秘谋。”韩承绪十分确定,道:“我与杨公详细聊过,当年之事,史天泽参与极深。”
“但这两年我并未发现史家有任何异动。”
“郡王是说……忽必烈完全收服了史天泽?”
“手段厉害啊。”
韩承绪道:“倒是不知,郡王与张女郎成婚的消息传出去,张柔会做如何反应,忽必烈又会如何对张家?”
李瑕点点头,沉吟道:“这种时候,忽必烈可得慎重才行。”
又谈了许久,最后,韩承绪抚须道:“说完内外之事,郡王也得将家事定下来了。”
“到九月份,巧儿年满十八了,我想娶她当侧王妃……与文静一样。”
于李瑕自己心里而言,有了王爵,家中几个妻小便容易安排。
到时,高明月为王妃,张文静、韩巧儿为侧王妃,年儿、唐安安请封郡国夫人。
也许需要向朝廷请封,这倒是无所谓。
平陵郡王说的算。
这名份说不重要又很重要,年儿、唐安安不太在意这些,但张文静、韩巧儿的家族关系需要这个名份。
果不其然,韩承绪大喜过望,抚须不已。
“好,好,郡王安心将家事定下,其余诸事我来尽心……”
~~
李瑕与张文静的婚期定在四月十六日。
虽只回来了几天,因别的事务都是安排好的,倒也不显得仓促。
随着这婚期愈近,张文静愈发有些患得患失。
十三日清晨,她起身看着铜镜,愣愣出神。
“大姐儿不是说要十里红妆吗?怎也不摆出来?”雁儿一边梳头一边问道。
“也不必太张扬。”
“大姐儿……”
“嗯?”
雁儿脸上红扑扑的,低着头又不说话了,过了一会才道:“家里真不派人来吗?”
“是啊。”
“那大姐儿会不会不高兴?”
张文静还未回答,忽见凤儿跑进来。
“大姐儿大姐儿,有人送了这个,说是娘家人的信。”
张文静连忙接过凤儿手中的信纸。
纸上只有一首诗。
……
“一夕为亲犹尽孝,若为男子事君何。江淮多少英雄将,厚禄肥家学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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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中城内有个小小的曹娥庙,是早年间一名杭州官员就任汉中时修的,就在城南临近汉江的地方。
曹娥是东汉时的孝女,相传,其父曹盱溺于舜江,当时曹娥年仅十四岁,昼夜沿江嚎哭。过了十七日也投江,五日后抱父尸浮出水面,就此传为神话。
张弘范正坐在曹娥庙对面的食肆中,捧着一杯茶水喝着。
汉中茶叶确实不错。
桌前放着好几张文报,上面记载了各式各样的东西。
关于北地蒙人残暴的行径、江南的物价、种田织布的技巧、川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