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出奔逃命又如何?忽必烈敢动张家吗?
当年六郎尚且肯放
亲,本章未完,还有下一页哦^0^张世杰,今张九郎却连亲生兄弟都不肯放了?
说什么求情,这次忽必烈能高抬贵,往后呢?待天下大定,还能容他不成?
是,他能耐比不上九郎,也继承不了家族重担,且愿意为家族抛舍己身。
己身可抛,却不能只为实现张九郎一人之抱负!
那日相谈,张弘范头一低,说甚“接回大姐儿,我才好保五哥性命”,低头间愧疚的是什么?
真当人想不明白?
“妹妹的一世姻缘,兄长的一世自由,就都比不上你一时前程?!就你张九郎有本事?但我也有妻子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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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这些,张弘道一转头,只见李瑕已端着酒杯过来。
对视了一会,李瑕持杯碰了碰他的杯子。
“我会好好待静。”
“百年好合。”
“五郎能来,我们很高兴。”
张弘道又叹惜,道:“我弃亳州而逃,没本事,让你见笑了。”
“不会,面对忽必烈与金莲川幕府本就不易,人没事就好。”
“我就知道九郎不能从你这带走静。”
李瑕抬了抬,两人默契地转向后院。
张弘道捧着个空空的酒杯,发现没把酒壶也带来,微微苦笑,问道:“你是故意设计商挺?”
“嗯,把水搅浑才好浑水摸鱼,经验之谈。没想到你还是被揪出来了。”
张弘道又苦笑,道:“你作为对尚且肯帮我做到这些……”
“妹夫。”李瑕道:“作为妹夫才帮你做这些。”
“是。”
“根本而言,还是忽必烈没将他自己看成是汉人。”李瑕道:“蒙古对待世侯太宽,这是弊政,制度上有疏漏,真有事,只能用猜忌来补。不如一开始就建立妥善的制度。”
“这话有深意啊,我得仔细琢磨。”
“那就好,只要这句话五郎听了就够了,别的就不打紧。今日是我大喜,不谈这些了。”
张弘道点点头,迟疑片刻,又道:“当年开封之事……向你道歉……”
“彼时各为其主罢了。”
“好吧,我只是想说……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先见静一面吧,我不想她成亲时还带着担忧,你来得巧。”
“九郎一走我便安排了,紧赶慢赶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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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张静执团扇走动了一圈,推了推窗往外面偷瞥了一眼。
往后这便是她这个侧王妃的院子了,空了得再布置一番。
最好再用嫁妆把整个王府都布置一下,李瑕也太穷了,失了郡王的气派……
听到外间响起说话声,张静连忙又到榻上坐好,整理了一下凤冠,重新将团扇掩着脸,重新摆出名门淑女的模样。
“静来见见五哥。”
张静忙扶着凤冠又起身,拾着团扇绕到屏风外,先是了偷瞄了李瑕一眼,遮着半边脸,又看向张弘道,微微叹息一声。
“五哥累我好担心。”
“装扮寒碜了些,往后你为人妻子,要相夫教子,贤良淑德,不妒不忌,莫失了张家名望……”
张弘道负着,也没兄妹相见的喜意,已开始板着脸训话。
父亲不在,长兄如父,他该交代的也要交代清楚。
张静初时还肯听着,待见张五郎没完没了,已有些不耐,偷看了李瑕两眼,终于抽着个间隙应道:“谢兄长教诲。”
“嗯。”
张弘道见自己又把气氛拉低,看了看里的空酒杯,有些尴尬,道:“五哥来得匆忙,也没备些贺礼……这方面,不如你九哥。我待你,一向也不如你九哥。”
张静低下头,想了想,道:“五哥莫如此说,我心里自有杆秤,谁更顾念家族长远,我知道的。五哥能来,我们真的很开心。”
张弘道愣了愣,只觉暖心。
“你也别听你九哥说逐你出家门,此事父亲没表态,我则不同意,虽然我……但往后家里谁说了算,还未可知。”
张静笑笑,抬起头道:“都说了人家心里有杆秤了,人家今日成亲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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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散场,郡王府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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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摇晃。
李瑕送了人又回来,栓了门,在榻上坐下。
屋外已静。
“现在安心了?”
“嗯,安心了。”
张静低声应了,并不愿多谈形势,她只觉自己这场婚礼已因家事耽误了太多。
“五哥也是讨厌,我这装扮哪就寒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