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被李瑕捆了。
黄金家族到了第四代,难保不出几个废物,但这些废物也没有辜负“黄金”之名,个个坐拥无数财富,家财绝对支持得起李瑕征战河西。
刘元振谦逊地摆了摆手,又道:“此战,比不了霍去病河西之战,然可彰我汉家儿郎之决心……”
他语气渐渐郑重,最后吐出了一句。
“宜悬头槁于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帐内安静了许久。
董文炳几次想开口,却说不出话来。
他实在很难站在大蒙古国的立场上去与刘元振争辩谁才是汉家儿郎。
抛开这种情怀不提,那便以胜败论英雄……确实也败了。
刘元振等了很久,忽然一把拉住董文炳的手。
董文炳吓了一跳,几乎以为刘元振是要突袭他,想要抽出手却被死死拉着。
“彦明兄,归附吧。”
刘元振已拍着董文炳的手背,语气饱含诚挚。
当年他劝降刘整便是这样的态度,以诚相待。
“今率土分崩,胡虏南掠,群生荼毒。天降我王,早怀远略、英明神武,平定乱世,正一四海。彦明兄何不共襄盛举,辅尊主而庇万民,复汉唐之恢弘……”
董文炳愣了一下。
有一瞬间,他透过刘元振那双眼神,仿佛要被说动了。
之后,他却是猛地抽出手来,一指,喝道:“哈,刘大郎好会用典故。”
说了那么久的霍去病,无非是刘元振在用典故引他遐想而已,这是种劝降的技巧,董文炳还不至于轻易就中了这种套路。
“李瑕趁我等忙于平定李璮之际窃取河西。如夏贵占亳州,青阳梦炎攻沧州,虽有一时小胜,早晚必败!”
说罢,董文炳拂袖而去。
他今日来的几个目的,包括打探关中虚实、劝降刘元振、救回董文用,都已经做不到了,谈话已经让刘元振占了上风。
若是说出忽必烈已调集大军,倒可以把气势压一压,但没必要泄露了军情让关陇早作准备。
那继续谈下去只会被牵着鼻子走,就此打住吧。
……
快马赶了十里路,见到了前方接应的兵马,董文炳松了一口气。
他虽表现得从容,其实也怕刘元振暗派人手擒他,好在一路无事。
“大哥。”董文忠迎上前,道:“阿合马又遣人来,说是李瑕偷袭河西,关中兵力空虚,要大哥出兵。”
提到阿合马,董文炳皱起眉,眼中明显泛出不喜之色,径直道:“转告阿合马,李瑕或可能已取河西,不宜冒险轻进。大军再有一月便至,静待为宜……”
董文炳其实也考虑过刘元振或许是使诈,唬住他,使他不敢妄动。
被唬住没关系,至少不会重蹈刘整、阿术覆辙。总之等大军到了,以力破巧即可。
~~
“将军怎不擒下董文炳?”
“擒他做甚?”刘元振淡淡道:“他为人稳重,有他在,还能拖一拖蒙军。擒了他,董文忠还不马上兴兵来犯?”
说着,他叹息一声,像是在感叹问话的下属太蠢。
一路回到金陡关,只见韩祈安正站在城头向东眺望。
“韩中郎看到了,我没能劝降董文炳。”刘元振先打了招呼。
他这人,不论心情好不好,待人都是热忱的。
“看到了。”
“也就是韩中郎今日在金陡关,不然我差点要被董文炳劝降了。”
韩祈安因刘元振的风趣再次敷衍地笑了笑,问道:“大郎稳住他了?”
“将韩中郎带来的最新战报透露给他,想必能唬住他。”
“那就好。”
“可惜,将一场战事消弥于无形,不能彰我功劳。”
韩祈安道:“上兵伐谋,大郎今日可谓不战而屈人之兵。”
“略逞口舌之能罢了。”
“胜过于守城两月。”
刘元振得了一顿夸赞,颇为满意。须臾再次露出愁态,道:“我看董文炳虽惊于我们取河西之快,却还有底气,想必消息属实,忽必烈真要调动大军进犯了。”
韩祈安亦是忧虑,点了点头,默不作声。
刘元振想了想,无奈摇头,道:“郡王既取河西,想必已回师关中了,由他愁吧。”
“大郎见董文炳之前,我不敢相告,以免漏了消息。”韩祈安道:“其实,郡王并未回师……”
“为何?!”
刘元振一惊。
他方才与董文炳相谈,咄咄逼人,原本算时间李瑕还能赶在蒙军抵达黄河时回防。
没想到竟是如此。
韩祈安道:“自是想先拿下兴庆府,今既取河西,减轻了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