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论理学如何,一切皆以法为绳。完善法令,将收继婚入罪,且不论是强迫妇女守节或改嫁,但凡是强迫则皆入罪。”
“大宋律例……”
“近来提刑司正在重修宋律,君直便转任提刑司如何?这部分的律令便交由你仔细考量,做出完善的法规。”
谢枋得愣了一下,既觉秦王处理政务果断,困扰了自己两年的政务难题迅速就有了方案,同时又感到有哪里不对。
“敢问秦王,你是说……要重修律法?”
“不错,此事在我往西域之前便已安排熟悉刑律之人在办。”
宋律已不适应李瑕如今的疆域,修改律法亦是摆在眼前很有必要做的事之一,李瑕的语气亦是理所当然。
谢枋得却是呆愣了很久,似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不该开口说。
最后,他还是开口劝道:“秦王有匡扶天下之志,然秦王受先帝大恩、官家信重,望秦王不可辜负,否则失了大义、名望,再无信义以对天下人,得不偿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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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既打算颁布新的历法、划分治下六路重镇,甚至要重修律法,却又言称帝之时机未至。然世间安有两全其美之事?既欲大刀阔斧,又何必待时机成熟。”
这是韩承绪私下里问李瑕的一句话。
当然,李瑕不会主动去背这不义之名,不论是否有打算称帝,总归还是等宋廷反应,再做应变。
这不是小事,不是马上能定下来的。
李瑕渐渐也开始每日思忖这其中的利与弊。
他还往格物院多跑了几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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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今年完全改良的火药了,王上想看看威力吗?”
“试试吧……”
孙德彧便开始安排,其后跟着李瑕策马去了白石峪,登上山峰高处。
等待火药布置的时候,孙德彧犹豫了一会,上前问道:“王上,前几日我被人弹劾了……”
“放心吧,没想要罚你。”
李瑕说过,又补了一句,道:“也不会扣你的俸禄。”
“那就好,我就是奇怪了,李大郎又不是亲王,我们吃几顿饭哪至于啊。”
“有人想试探我对称帝的态度。”
“啊?”
孙德彧突然听到这种事,吓了一跳。
他想到在开封重阳观认识秦王时,对方还是一个细作,一转眼都要考虑称帝了。
“好厉害!”
李瑕笑了笑,因难得听到有人在他称帝之事上给出这样的评论。
“没什么厉害的,我还远远没有称帝的实力。”
“哦。”
孙德彧想了想,道:“那王上就算天天来逼我也没用,我可造不出来能一炮轰到开平炸死忽必烈的器物……哦,我还是做了很多的,把大炮和霹雳炮的产量提高了很多。”
这小子毕竟是聪明的。
从李瑕来格物院的次数增多、又开始提出造各种火器,他便能猜得出来李瑕的心思。
“我知道。”李瑕道:“之前收复关中时,我亦是思来想去不得其法,只好把希望寄托在郝道长身上,希望他能尽快为我造出厉害的火器,并批量装配军队。”
“那郝老道长做到了吗?”
“技术终究是要循序渐进,军事与政治的问题终究会有军政上的解法。”
孙德彧虽然不能为李瑕改变实力不足的局面,开导人倒是很厉害,道:“又不是元军或宋军打过来了,却不知他们在紧张什么。北人想劝王上称帝,南人想劝王上缓些称帝。”
“你是北人,也想劝我称帝吗?”
“这种事,哪是该听我们的?天子主的是天下万民,那便该问芸芸众生才是。”孙德彧随口说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瑕竟是点了点头,道:“我看你说的有道理。”
“道理道理,道士说的话自然有理。”孙德彧嘿嘿笑道,只当是说笑哄秦王高兴。
“那我们就在下山之时,找些普通百姓与农人,问问他们觉得李瑕该不该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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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能!”
傍晚时分,白石峪下的滦镇,微服出行的李瑕随便找了一个老农问了,不曾想得到的竟是这样的回答。
“秦王当皇帝?秦王怎么配当皇帝?!”
“敢问老丈,这是为何?”
拐杖在地上用力一点,老农道:“额滴儿……额滴儿在洛阳,见不到!见不到……秦王秦王,只有小小地盘,怎么配当皇帝。”
“那老丈以为谁配当皇帝,蒙古主如何?”
“当然是天兴皇帝!”老农再次用力以拐杖击地,奋而有声道:“大金天兴皇帝才是真正的皇帝……”
孙德彧翻了个白眼,等李瑕问完了转回来,上前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