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丙与那些将士,还有你,能够活着,多亏了他当断则断。”
“真金人呢?”
“不知。但是石峡子长城驻军那边传了急信来了,我军歼灭了董文炳所部。”
“真的?”
“不是真的老道可不敢来见你。”郝修阳笑笑,拍了拍韩无非的肩,又道:“你这位官人,深谙舍、得之道,你若是不要,不如送与老道当弟子。”
对于郝修阳这话,严云云是认同的。
她很早就看出来,韩无非有一颗超然的心,娶了她还能够不因世人的言语所惑。
在祁连山遇敌时,因她醒着,他便听从她的安排;等到了上川镇遇敌,因她昏迷,他便果断做了决择。
带回八思巴、送走真金这两件事上,韩无非虽还是寡言少语,但严云云能感受到他对她的爱护。
等旁人都走了,她才上前扶韩无非坐下,问道:“你没事吧?”
“你病好了吗?”
“好了。”
“我也没事。看元军追上来,我就把真金丢下,跳到山涧,摔了一跤,过了两天才被人找到。你辛苦擒下的人,却被我这般丢了……”
“官人。”严云云握了握他的手,道:“我这几日在想一件事。”
“什么?”
“我在想,在那些喜欢过我的男子里,我选中了一个最不凡的。”
韩无非愣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过了一会才道:“我学医二十余年,医术甚差,既不会治你的病,摔了腿,在山涧里也没能治好……”
对于能力并不强且是初次随妻远行的韩无非而言,他认为自己这趟出门必然是犯了错。
放走真金,可以说是大罪了。
想必真金在日月山丢了八思巴时也是一样的做错了事的感受,韩无非觉得自己的错还更严重些。
但幸运的是,他犯的错得到了弥补,也得到了包容。于是松了一口大气,心态也变好起来,且有了经验教训,有了进益。
“夫人万万不能说我不凡,我天资奇差,就是运气奇佳。”韩无非如此评价了自己,末了还补上一句花言巧言,“运气奇佳,能得夫人青目相看。”
他显然自信了不少。
……
其后数日,郝修阳无非是每日与八思巴辩论,严云云大病初愈则很快便开始忙碌起来。
他们在凉州稍做休整,重新备了钱货,准备再次前往西宁州继续未办完的差事,联络吐蕃诸部。
相比于当初,他们损失了许多,却更加有信心,因为这次他们还把八思巴掌握在了手上。
只等青海湖畔的战事告一段落便要成行。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宋禾传来了消息称,真金的帐前都镇抚将军崔斌有意投降。
消息抵达凉州府署,一众文武反而为难起来。
“崔斌是何意?只要陛下御口承诺,他便率部归降吗?”
“是啊。”
“这有何难?宋将军大可传书询问陛下。”
“难处在于,兴庆府被元军包围了。宋将军还在派人突围递信,同时也怕崔斌与赵阿哥奔得到消息,再生波澜。”
“再生波澜不至于。”严云云沉吟道:“但观望是必然的……吐蕃之归附已然开始,塔察儿这五万大军一来,倒是稍稍拖延了一下。这样,我立即再入河湟,稳住他们。”
一众凉州官员看向严云云,此时才暗暗佩服。
换作普通官员,这种时候根本没必要先到河湟去,万一陛下在兴庆府败了,很容易又遇到危险。由此可见,严尚书是对陛下有着绝对的信心。
也许开国元老做事就是这般不要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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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由七月中旬转到下旬,陕北、甘肃、宁夏、青海、西域等地的局势显然都有着各自的变化。
若单独来看,局势都显得颇为平缓。
在安塞城与夏州,杨文安、杨文仲兄弟感觉到张珏的攻事并不猛烈;
在兴庆府,塔察儿五万大军包围了李瑕、李曾伯,已经可以“以岁月毙之”;
在青海,崔斌、赵阿哥奔虽有起意归附新唐,却还在犹疑着,想看看局势的进展;
在西域,元军主力也许正在对高昌城摧枯拉朽……
只有某些人把这所有的一切合在一起看,才能看到元军的兵力布置中间断了一截,不能顺利衔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