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敢先开口,最后却是谢道清先说话了。
“江万里从湖州上了奏书,给诸位相公看看吧……”
陈宜中从王爚手中接过了江万里的奏书,有些讶然。
按照江万里的意思,却是劝他们与贾似道握手言和。
陈宜中登时便心生不愿,然而再一想,又能如何呢?
如今贾似道一副在被李瑕弄死之前也要弄死他们的无赖姿态,朝廷总不能先战贾似道、再战李瑕。
谢道清问道:“诸卿以为如何?”
“臣以为社稷为重,确可先安抚贾似道……”
事实上,临安宫城中这种君臣对奏对改变局势能起到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了。
这日,收效甚微的对奏进行到了一半,曾渊子才迟迟赶到。
谢道清不悦,认为这是对她这个听政太后的不敬,问道:“曾相公何以晚到?”
“禀太后,臣离开枢密院之时,忽得到沿江制置使赵溍的奏报,称叛军主力已经抵达淮西。”
曾渊子道:“赵溍还得到消息,据说李庭芝已经降了李逆。他不敢使长江天险有失,故而调回了南岸所有船只……”
仅这几句话,谢道清不由吓得面色惨白。
叛军主力已到淮西,只怕意味着议和失败。
李庭芝一降,意味着淮东也要失守,说是守江先守淮,如今才开战,淮河防线竟已经完全丢了。
当然,长江北岸的船只都被调空了,李庭芝是否真叛投了,朝廷其实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