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新唐,差距便拉开了。
他是战败而降,而洪起畏却是主动携城投降。若论功行赏,洪起畏官职就该更高,岂能受他处置。
另外,李庭芝归顺李瑕之时,曾请求过不参与灭宋之战,以全君臣恩义。
他虽然重归扬州任职,实则早已交出兵权。而且扬州处于长江以北,考虑到宋军不太可能反攻江北,驻兵并不多。
换言之,李庭芝如今担任的是文官职责,本就不宜过问战事。
洪起畏见他哑火,抚着长须重重哼了一声,官气十足,自领着从镇江带来的败兵往城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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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府。
小船在桃叶渡靠了岸,信使赶向唐军大营,将一封信递进了高长寿的中军大帐。
帐中正一片繁忙,二十四个参议官员正在处理着诸多事务,并轮流将整理的文书交由高长寿过目、盖印。
有一名参议官看过了刚送来的信,走到高长寿身边,低声汇报。
“大帅,洪起畏来信了。”
高长寿已经收到了镇江失守的消息,闻言便重视起来。
“他说什么?”
信很长,但参议官已把内容归整好了,把信放在高长寿,道:“他说张世杰水师一到,他便意识到镇江兵力不足,难以守住。怕逆流而上求援来不及,便请扬州李庭芝支援。”
“扬州没有兵力。”高长寿道:“若还需要我们在扬州布兵,那洪起畏携镇江投顺的意义何在?”
“但洪起畏还说……李庭芝与张世杰暗中有所联络,出卖了镇江的防御布置给张世杰。故而才有此败。”
高长寿不由皱眉,轻声喃喃道:“李庭芝?陛下亲自招降的人……”
“大帅?”
“让张顺来见我。”
“是。”
不一会儿,张顺赶到大营。抱着头盔,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
高长寿一见他便定了心,找了个酒囊抛过去。
“你部还有几日能整备好?”
“谢大帅。”张顺也不客气,把酒囊塞进了衣甲里,道:“整备得差不多了,随时能战。”
换作是别人说这种大话,高长寿定是有疑虑的,但论打水仗,张顺能当他的师父。
于是他走到地图前,点了点镇江的位置。
“宋军统帅张世杰把运河口抢回去了。”
“嘿。”张顺咧嘴笑道:“能抢回去,算是他的本事。但那又能怎么样?赵宋的皇帝老儿在临安,我们大军已经到了建康府。大帅今天不招我来,派陆小酉走陆路南下,这张世杰救不救临安?若要救,大船一调头,不还得大溃?他就是神仙,这仗都难打。”
张顺一个水师将领,遇到问题能想到让骑兵去解决。这是已经跳出了原有的格局,已开始往帅才的方向走了。
高长寿道:“你能这么想,我方能放心将镇江一战交给你。”
“谢大帅!”
张顺一抱拳,高声道:“末将愿立军令状,此战必胜。”
“去。”高长寿挥手道:“南征打到这地步了,谁稀得要你立军令状?”
张顺嘿嘿一笑,抢了军令便走。
高长寿则还在帐中踱步。
此时他最担心的并不是镇江的战事,而是因为感到宋廷的一些陋习已经被带过来了。
都还未攻下临安,军中竟已有人开始互相攀咬……
“大帅,吕师夔求见。”
“何事?”
“说是来接大帅到秦淮河上赴宴。”
高长寿此时才想起,已答应过吕师夔、赵溍、赵淮等官员今日的宴请。
他遂点点头,道:“待我换身便服……不换了,这便去吧。”
高长寿遂披甲带刀,出了大营,坐上由吕师夔安排的小船沿运河往城中而行,直接抵达一处甚为雅致的园林。
宴上,高长寿便问起了众江南官员对李庭芝、洪起畏的看法。
赵溍却道洪起畏出身不凡,其祖洪咨夔累官至刑部尚书、翰林学士、知制诰、加端明殿学士,才名播于天下。
其后还诵了几首洪咨夔的诗词,为宴会增添气氛。
“一官满去鱼无饵,万里归来燕有窠。”
“但愿时平蚕麦好,免教人问蜀如何。”
诗是好诗,高长寿想知道的却不是这些,转头又看向了赵淮。
赵淮是与李庭芝一道被俘的,却一直不愿归顺,唐军将他押到建康城下时,他劝赵溍“男子汉,死就死,不要投降”也是真心相劝。
却没想到,赵溍早就暗中投降了。不过是借此来掩人耳目。
待到贾似道鲁港之败,天下一统已成定局,赵淮眼见事不可为,方才归顺。
此时在宴上高长寿问到李庭芝,赵淮早便想说话了,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