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霍天青交给天禽门自行处置,阎铁珊为防范青衣楼杀手, 在征得飞蓬同意后, 暂时搬至魔教宅院, 以等待独孤一鹤到来。
但在一月之后, 峨眉山下的魔教据点,却传来了一个令他和飞蓬、陆小凤、花满楼一致惊讶的消息——
“西门吹雪在峨眉山下斋戒三日,拦下独孤一鹤只求一战。”陆小凤的神色很古怪,重复了一遍消息:“现在,他们尽皆重伤, 独孤一鹤被峨眉接了回去,西门就近去了万梅山庄的一座别院, 正养伤。”
陆小凤暗暗思索这个消息的可信度, 继而懊恼不已:“也是,失算啊!西门好战,在突破后,怎么会不挑战高手?”
“木道人喜欢游历、少有能见到人,白云城主远在海外,薛衣人大侠和“圣母之水”峰的那两位, 又都闭门不出。”陆小凤苦笑不已:“现在,独孤一鹤要下山,他当然不会错过好机会!”
摆设低调又不乏内涵的客房另一边, 自消息传来便凝眉一声不吭,飞蓬斜依在软椅上,若有所思的想着些什么, 手里始终把玩着一块暖玉。
陆小凤走过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飞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飞蓬回过神,他无声叹了口气:“陆小凤,金鹏王朝之事,和西门吹雪比起来,哪一个你更关心?”
陆小凤毫不犹豫说道:“自然是后者,霍休什么时候收拾不行,咱们又不缺证据。”
“哈!”阎铁珊尖声嗤笑了一声:“证据不证据并不重要,只要拳头比青衣楼硬就行了。”
一言不发的花满楼终于放下茶盏:“所以,我们还是别犹豫了…”他“扫”了一眼飞蓬,淡淡的说道:“独孤掌门在峨眉,自然不会有事,西门吹雪却不一定。”
“没错。”陆小凤顿时正色起来:“西门和独孤掌门平手一事定然已经传出,江湖现在绝不缺想利用其伤势未愈状态,致其于死地之人。”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我立刻过去…”
花满楼没有再说什么,只淡然微笑、紧随其后。阎铁珊犹豫一下,在飞蓬坦然点头时,也放下心跟了上去。青衣楼这些天虽有监视,然而一直不敢冒险的入侵魔教据点,飞蓬留在这里,想来并无危险。
青衣楼总楼
“无根之水准备好了?”矮小硬朗的老头儿饶有兴趣的笑着。见手下点头,青衣楼总瓢把子抬手,一指面前僵硬仿若一具尸体的男童:“希望,我金鹏王族典籍上,克制母蛊的古法有用吧。”
他吩咐道:“你先把这阴年阴月阴时阴分出生的童子,身上全部鲜血放出,再浇入无根净水。等搅拌好了,记得跟我说说看,是什么样子的。”典籍可是说了,最后会是无色无味的净水。
黑衣男子颔首,将被点穴正表情恐惧的男孩拎了出去。不多时,淡淡的血腥味顺着门缝传入霍休的鼻子里。
他挺起腰身,心中思索:此法最好管用,若真制住那位天下第一美人,玉罗刹或许会投鼠忌器。霍休遐想着,托起腮帮子,老脸笑得都是皱纹。
在飞蓬以第一美人身份上榜后,圣子身份才传至中原。谁不知道,那定是玉罗刹为防范有人打他宠爱之人的主意,不是小情儿我都不信!
想到这里,霍休忽然叹了口气,心中嘀咕着想到,我当年到底哪根筋不对,才非要去练童子功呢?像玉罗刹那般荤素不忌、风流不羁的过日子,才是真正顺心啊!
七日后,手指随意搅了搅,那干干净净一点都看不出本是人血的“净水”,霍休满意颔首:“去吧,让我们在魔教那栋宅院的钉子行动起来…”
他那张老脸上,勾起一抹令人胆寒的笑容:“把那位飞蓬公子沐浴用的水,给我换了,在他软手软脚爬不起来之后,打晕送过来…”霍休玩味的扯了扯嘴角:“嗯,不用给他穿上衣服,直接送到我床上便好。”
派了好几个轻功绝佳的杀手过去,霍休稳如泰山的坐在柔软舒适的椅子上,只等手下将人送到。
浴池中,发现身体发软显被算计已经迟了,飞蓬在见到杀手的打扮时难掩惊讶,着实想不到霍休真敢冒玉罗刹之怒对魔教据点下手。
在见杀手毫不犹豫将给他送水的小伙计灭口时,飞蓬后颈一疼。在命照胆非紧要关头不得出手后,他理所当然的昏了过去。
夜色幽暗的山林,楼内一片沉寂,树枝的间隙偶尔透进一缕银白月光,倒显得颇为静谧。
飞蓬醒过来之时,只觉得浑身又麻又软,明显是中了暗算。其后,他稍稍一动,便发现自己整个人呈怪异的‘大’字型,被锁链固定在了榻上。
而最难以忍受的,是几步远的榻脚处。那里还摆放着一些怪模怪样的诡异刑具,里头甚至还包括了各式各样的鞭子。
这些年身在魔教,多多少少有所耳闻,飞蓬将之与魔教内的刑讯对比了一下,明白一鞭子下去就能皮开肉绽,脸色不禁很是难看。
就在此刻,房间内亮起灯火,一张干瘦的面庞印现在了眼前。飞蓬看清楚人,不禁语气低沉的喝道:“霍休!”
“飞蓬公子。”老头儿笑得温和又有礼,正是对待美人的态度:“之前百晓生、大智大通否决了被我提名的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