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卫然不悦,阮县令不得不亲自出面解释:“我很感激你的恩情和功劳,但这件事的本质其实是衙门内部的斗争,既不牵连玄星阁弟子也不牵连百姓。将心比心的想一想,假如是你们武陵分堂出了这样的内部矛盾,你愿意告诉官府吗?”
卫然道:“不是我特意为难县尊大人,此事涉及到我自身安危,你想想,苟磊区区一个仓曹,竟煽动数十蛮人,请动两个炼精九层的高手!这可能吗?说他没后台你信吗?”
阮县令一怔。
卫然趁热打铁道:“说句吹大气的话,苟磊的计划乃是我一人识破,那后台必定恨我入骨!所以我必须得知道后台是谁,才能预防那人的报复!”
阮县令是惯于官场浮沉的老狐狸,要不是出身较低,早当郡里的太守了。他稍一思索,便道:“也罢,你对我发下心魔大誓,我待会儿把真相告诉你。”
心魔大誓,是对修行者约束力最大的一种誓言,若违誓言,则受心魔侵扰,越到高境界越难以提升。
卫然发下保密的心魔大誓,然后一直在外边等着审讯结果。
半晌,阮县令出来了,脸色很难看。
“心魔大誓也发了,到底什么情况?快说吧。”卫然催问道。
阮县令亲口说出了事实,果然是官场的一些纠纷:
原来苟磊身后有一个大官做靠山,他仗着靠山行贪渎之实,阮县令抓住了苟磊的把柄,以此要挟苟磊身后的人,作为晋身之阶。那人表面应允,暗地又指使苟磊放火,一则烧掉那作为要挟把柄的证据,二则灭了阮县令的口。
卫然追问大官的名字,阮县令埋怨道:“这本来是我们衙门内部的事,你一个玄星阁弟子非要凑什么热闹?”
卫然笑了:“怎么是我非要凑热闹?明明是谷大人亲自把我请过来的,还有,若我不凑热闹,县尊大人您现在还活着吗?”
面对救命恩人,阮县令只得道:“大人物的名字我可以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什么意思?”
“今日事发,苟磊按律当斩,我会封锁消息,郡里也会配合,你暂时是安全的,然后我要凭着手里的证据斗一斗那位大人物,若是斗赢了,我升官发财,你安全无事。你看谁被斗下去了,就知道大人物是谁。
”
卫然毫不客气的提出最坏的可能:“若是你斗输了呢?”
“我会把大人物的名字写在盒子里,我若输了,想必是死了,到时候会有人告诉你,去我家院子的哪个地方去找盒子。”
卫然皱眉道: “这么麻烦,也罢,就依你。”
阮县令面无表情道:“谢你谅解,我已经向郡里请功了,会有一面权限颇大的令牌发下来,但只仅有一面,你和梁导商量着怎么分配吧。”
“什么等级的权限?”
“县尉等级,全县兵卒和衙役随你调动。”
其实县城是没有资格屯兵的,一般是些民兵,郡里才有资格屯兵。临沅身为武陵郡治所,沾光得了些郡兵。
卫然吃了一惊:“这么大?”他知道阮县令会报答救命之恩,却没想到回报这么给力。
“先别急着高兴,只是报上去,还得上边提准呢。”阮县令道,“不过我会全力帮你说的,毕竟你救了我一命,我猜批准问题不大。”
卫然这才喜滋滋的去了,这种令牌他听说过,是朝廷专门为贡献卓越的玄星阁弟子特制的,在整个武陵
分堂,只有堂主汪处一个人有,连副堂主和两位队长都没有。
卫然找到梁导,跟梁导说了这个事,梁导表示令牌在卫然手里更有用,便让给卫然。卫然投桃报李,把其他功劳让给梁导。
回到武陵分堂,卫然和梁导把事情向汪处汇报了。
汪处深知赏罚之道重在及时,马上就论功行赏,这次事件难度颇大,影响深远,对于卫然和梁导的能力,汪处是赞不绝口的。所以整个事件最终算了五十一点功勋,卫然二十五点,梁导二十五点,陈维一点。
这是因为令牌之事,卫然刻意让了些功劳给梁导,若不让,卫然至少有三十点功勋。
规定是集齐一百点功勋,就可以升职到上三郡。
至于赏金,卫然是不在乎的,刚领到就邀请二队众人晚上去吃饭。自从认识了谢宇,卫然身上就沾了那么一丝土豪气息,用钱有点大手大脚了。
闲下来的卫然开始研究从仓库里搜到的那幅图,“三八纵横,黄猪遇虎,定军之南,伤折一股。”
卫然翻来覆去的看,却看不出什么名堂。索性抛到一边,把白脸中年人那柄震动剑吸收了,再把谢宇送的那对双剑剩余的那把也吸收了,离炼精境巅峰又近了一步。
吸收完之后,卫然打算出去晃悠,因为离晚餐时间还早得很,他打算去铁匠铺淘宝,看能不能买到什么好的武器。
然而还没出门便有人拜访,却是武陵分堂之花——朱佩琪。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说不上投机,倒也融洽。
朱佩琪曾看到卫然的十个乾坤袋,误以为卫然是个修行世家的少爷,也不知是真心交好还是为了打听什么情报,总之特意和卫然走得近,这让卫然很伤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