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
卫然倒觉得看书功能不错,他原本看书就快,有了眼镜加成,那速度简直刷刷的,而且他思维敏捷,不担心理解跟不上速度。
又琢磨了半天,卫然发现眼镜腿上有两行极其细小的字,也许那字里才是眼镜的真正妙用,可惜的是,那字实在太细小了,卫然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依然看不清写了什么。
罢了,等以后修为高了,能看清字了,再琢磨眼镜的真正妙用吧。
眼镜毕竟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卫然出门时不戴,只有宅着看书时才戴着。
次日上午,玄星阁铜钟大响,是召集所有人开会的信号。
所有人到齐,只见汪处神情疲惫,脸色不善,众人心中惴惴,以陈维最甚,卫然和梁导也有点忐忑——难道是替张全打赵威的事情被发现了?
不过卫然性情冷静,梁导压根不怕堂主,所以表现得与常人差不多。反观张全一脸坦然,卫然不知张全已经作出牺牲自己一人担责的准备,心中暗道惭愧:
我自诩镇静,却连张全都比不上。
见众人坐定,汪处沉声道:“诸位,一个月前老包殉职,大家都知道了。我和老包近二十年的交情,内心悲痛无需多说,然而这还不是最悲痛的,昨天晚上得到消息——我们在与五溪蛮的战争中获得阶段性胜利,可惜,是惨胜。”
众人都吃了一惊,陈阔出言问道:“伤亡如何?”
汪处面现悲痛:“我们武陵分堂伤亡过半,四十名支援者,前后共计阵亡…二十四人,幸存者以庞海为首,明天动身回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老黄如遭雷击,张着嘴失了魂魄,陈维默然把头深深低下,大猛愤怒得嗷嗷大叫,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朱佩琪不禁掩面痛哭,连陈阔和袁豹这两个铁打的汉子,都难掩满脸的悲愤之色。
陈阔当时就红了眼圈,脱口问道:“怎么是庞海为首?副堂主呢?”
汪处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缓缓道:“还活着,因抗蛮奋勇,所以上边令他担任桂阳分堂的堂主。”
这个好消息并没给人多大的振奋,梁导突然问道:“堂主,风四哥呢?”
汪处沉默了一会儿,道:“他原本有腿伤,只因太
想给包二哥报仇,拖着伤躯强行进击,最后英勇牺牲…”
梁导紧捏着拳头,一直咬牙忍受那巨大的悲痛,最后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怒喝一声,一枪把自己的椅子砸了个支离破碎。
卫然拍了拍梁导的后背,以示安慰。他听梁导说过,在他来之前,整个武陵分堂只有风四哥一个人愿意和梁导说话。
风四哥对于梁导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前辈这么简单。
汪处没有责怪梁导的失态,只是默然不作声,半晌才涩声道:“包二哥和风四哥,名义上是我的家将,实则是我的朋友,我们二十年的交情,不想断送在蛮子之手!我此刻只想辞去堂主之位,做一个奔赴前线的勇士!”
众人齐声劝堂主以大局为重。
梁导死死捏着长枪,红着眼大声道:“堂主!属下请战!”卫然第一次看到梁导露出如此认真的神色。
顿时,众人纷纷霍然起身,大声应和梁导,“属下请战”之声响成一片。卫然觉得再不表示一下,就要脱离群众队伍了,于是他也拱手请战。
汪处瞪了卫然一眼:“胡闹,那有刚来一个半月就
请战去前线的?”
卫然向四周作了个罗圈揖,道:“堂主,各位同仁的悲痛心情,我虽不能亲身体会,却也能理解一二。冷静下来想一想,也许还有其他原因。”
“不说副堂主这样的高手,我们武陵分堂其余众人都是身手不凡,但我有理由怀疑抗蛮修炼者们的指挥能力——虽然他们的正义勇敢高尚人格是毋庸置疑的,但在这乱世,并不是品德高尚就足够的。”
这句话触到了汪处的心底深处,汪处犹豫着说:“大家众志成城是好事,但此事需要向郡里申请支援调令,容我考虑考虑。”
卫然正欲做进一步劝说,突然室外一阵嘈杂传来,隐约听到门伯老邱的哀嚎。众人齐齐转头,只见三个人怒气冲冲的闯进来。
汪处大怒,正欲责问守门的老邱,却见老邱满脸是血,跌跌撞撞的跟在三人身后,焦急的嚷着什么,可是他的牙齿被打掉,说话漏风,加上情急,众人一个字也没听清。
卫然心里咯噔一下,隐隐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但现在轮不到他说话。
汪处冷冷道:“来者何人?”
为首一个穿红色劲装的青年道:“想必你就是汪堂
主了吧,玄星阁桂阳分堂弟子——赵武见过汪堂主,这位是我的同僚颜成,那位是我的兄长赵威。”
心情恶劣的汪处依然没半点热情,也不看茶看座,淡淡道:“原来是桂阳分堂的青年才俊。”
赵威没想到弟弟摆出桂阳分堂的身份之后,汪处依然态度冷淡,心中不忿,面现怒色道:“汪堂主,我们不是来和你闲聊的。一个月前,我无端被你们的人偷袭!实在太歹毒了,我的腿都被打断了!养伤这么久,今天好歹能走路了,特意来讨个公道!”
汪处露出意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