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伯要夜袭?
江华皱眉道:“我看那化气境的老爷子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他怎么会做趁夜偷袭这样的阴险之事?卫然你该不是猜错了吧?”
卫然道:“以我对裘化的了解,这个纨绔肯定咽不下那口气,然而大胡子家将又不堪重用。彭伯是有一种豪放气质,但他的主人可不正大光明,要知道他的身份只是个家将,自己说了不算。当然这只是猜测,你们看着办。”
“那怎么办?化气境啊!”陈维开始大力挠头。
卫然露出一丝诡笑:“说到阴险之事,我倒是从不介意做一做的。”
梁导闻言眼睛放出了亮光:“卫然,你果然是我的好友,我们的兴趣是如此接近!”
卫然道:“除了潘蝶儿,我们的兴趣确实有很多相近的地方。”
匡蕾忙问道:“潘蝶儿的事情仔细说说!”
梁导的脸色有点精彩:“别提了,那种故事不适合
十七八岁的少女!”
陈维低声道:“可以私下说说。”
梁导连忙转移话题:“卫然的建议你们要响应吗?反正我会听他的,不过是耽误些睡眠,小心一回。”
众人将信将疑,不过鉴于卫然已经竖立了威信,便照做了。
至半夜,一道黄影一闪而过,潜入卫然众人的营帐,帐顶上的年轻人看得暗暗发笑:太不专业了,好歹换件黑衣服!
彭伯一进门,便听到有人说话,惊得连忙退到门外,却听得一人含糊不清的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什么“三角形两边之和大于第三边”“大吉大利晚上吃鸡”等等,语无伦次全不成章法——原来是说梦话!
彭伯暗骂自己失了分寸,复而贴着墙旋身入营帐,角落里睡着的一人突然翻了个身,吓得彭伯浑身僵直。
所幸那人很快又打起了呼噜,并未发现自己,彭伯心中咒骂不止:他之前从没做过这样的“阴险之事”,每走一步都在担心别人发现他,战战兢兢十分难受。他倒不怕被发现有什么危险,他只怕别人的嘲笑,
尤其是小辈的嘲笑。
终于下定决心,彭伯偷偷摸到左方中间床边,那是卫然的床铺。之前送一千两银票赌注的时候,裘化特意让大胡子家将送钱上门,目的就是探到“首恶”卫然的床铺位置。
彭伯不愧是老江湖,走到床边正欲下手时,他心头忽生警兆:床上不像个真人!此时背后风声乍起,剑至颈后!
彭伯大惊失色,他慌忙中狼狈躲闪,然而地面上暗芒闪烁,竟是一个使他无法集中注意力的幻阵。
彭伯右肩被刺中,顿时血流如注。他心念电转,根本不用回头看,已经猜出刺伤他的人是谁了——江华!
因为卫然一行人中,只有一个化气境,那就是江华。
江华利用幻阵突袭得手,一剑刺中之后,瞬间连追五剑!五剑皆中,可惜的是,没有产生任何效果。
第一剑彭伯被幻阵所影响,被刺伤了,第二剑起,他已运起真气,构成一面土黄色的防护盾。江华的攻击打在那盾上,仿佛细针扎在铁球上,空耗力气。
江华并不气馁,拿出两面阵旗,往地上一掷,霎时八方各闪出一团红光,汇集在他剑上,整柄剑闪烁着暗红的光芒。
这两面阵旗,一面是他师父赏赐,另一面是卫然从金大鑫处得来,借给他暂用。
彭伯暗道不好,在阵术师的地盘里打斗,肯定是越打越难受,他当机立断,硬挨了江华两剑,撞出营帐之外。
江华仗剑追出,两根手指并拢在剑上一拂,“咻”的一道暗红剑气飞出,隔着三间房子远竟把彭伯的气盾撞得摇摇欲坠。
但是江华毕竟脱离了营帐中的阵法,没过多久,他剑上的暗红色渐渐散去,攻势也不如之前凌厉了。
彭伯龇牙一笑:“终于轮到我反攻了!”跟一个没有阵法保护的阵术师战斗,他还是有信心的。
“慢着!”江华道。
彭伯道:“你是想认输吗?”
“彭老爷子,我敬你是条汉子,给你止血的时间。”江华想起了卫然的嘱托,务必在彭伯动手之前说话拖延时间。
彭伯身上受伤有三处剑伤,以肩膀处最严重,若不止血,整条手臂会越战越没力气。
他万万没想到江华如此大方,想到江华说自己是条汉子,不禁老脸一红,连忙低头止血,一边道:“我自进入化气境以来,仗着强横的防御能力,很少有人能让我流血,你是其中一个!大阵术师的弟子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江华摆手道:“不不不,我一直浪得虚名。彭老爷子是个光明正大之人,可不要学我这样浪得虚名。”
这番话语带讥讽,江华本是个艺术气质的谦谦君子,跟卫然相处久了,竟也沾染了一些惫懒习气。
彭伯恼怒道:“老人家行事,哪里轮得到你这小辈来管?”
江华哂笑道:“轮不到我管?我若不管,说不定哪天就被偷鸡摸狗的人阴死了,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彭伯恼羞成怒,大声道:“多说无益,出招吧!”
江华存心拖延时间,慢条斯理的说:“彭老爷子,你既然自称前辈,这样以大欺小,正是鸡鸣狗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