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封了左臂的穴道,血是止住了,但相应的,左臂也无法用于战斗了,只得单手执棍。
张之梁大喜,高声叫唤替柳洪生助威。
情势虽然大逆风,梁导却不慌张,即使他败了,他也能逃。而柳洪生就不同了,倘若让对手赢了或者跑了,他和蒋家都得玩完。所以只要顶住一段时间,时间一长,柳洪生的心态迟早要焦灼崩溃,那时候就是他取胜之时。
梁导提起十二分精神应对柳洪生。让他感到兴奋的是,柳洪生的打法有点像卫然。区别在于,卫然对于“技”的理解很深刻,而柳洪生的剑法好。
技是一个整体的东西,包括各种剑法刀法拳法,卸力之法招架之法躲闪之法,甚至对战机的捕捉,对地形的利用等等。
虽然卫然的实力比柳洪生强,但单论剑法这独一项,还是柳洪生更擅长一点。
梁导和卫然偶尔切磋,下意识的留手之下,谁也没赢过谁。卫然能占据主动,不尽全力根本无法攻破梁
导的防御,而梁导一旦反攻,马上就会落入卫然的圈套。而和柳洪生是生死相搏,一定会有意思得多。
交手百余招,梁导身上添了几处伤,神色反而越发轻松了。而柳洪生阴沉着脸,手上一招紧似一招。
梁导道:“这可不行,柳洪生,有什么绝招赶紧使出来。不然的话,以我的体魄,不用一刻钟左手就能恢复力气,到时候你就死定了。”当然不可能这么快,但这句话一抛出来,柳洪生不得不花心思掂量一下。
本已有些急躁的柳洪生心神一分,被梁导一棍击飞了七八尺远。这一招,正是桓侯十六枪之狂风式。
柳洪生大怒,顾不上调息,剑柄一旋,尖啸声中拇指粗的深蓝剑气如梭子般飞出。这招已使了五次,梁导哪会再中招?把长棍往无力的左手上一塞,右手五指箕张,厚重的气墙挡住梭形剑气,毫发无伤。
梁导把长棍交还右手,冷笑道:“你不会就这点本事吧?”
柳洪生深吸了一口气,手按在剑脊上,袍袖无风自动,鼓得猎猎飞扬。虽然光线微弱,但即使闭着眼,梁导也能感受到对方剑身上的寒气——要出绝活了!
剑身上迅速凝结了一层冰,至少有两个铜钱厚,柳洪生疯狂的注入真气,剑身被冻得“咔咔”直响。梁导警惕的退了几步,作出戒备的姿态,准备正面接下柳洪生这一招。
柳洪生一声断喝,手腕一震,冰封的剑身“乒”的骤然碎成十余块,柳洪生用左手一急拂,那十余冰碎片飞速旋转而出,有的正前,有的划着弧线拐弯,四面八方围住梁导,带着蓝色剑光呼啸袭去,如同十几个削铁如泥的锋锐轮子,片片夺命!
这阵势,只怕擦一下都吃不消!
梁导面色肃然,蹲了个马步,真气澎湃如潮水奔涌,赤红的护体真气凝成金色,猛的大吼一声,好似夜空里起了个炸雷,一个硕大的赤红虎影凭空浮现,虎啸人吼同时发出,天地震颤,周围五十步所有的树全被强大的气劲吹飞!冰剑碎片也被吹得失了准头,无一片击中。
桓侯十六枪之,猛虎式!
(古代人左右脚各迈一步叫做步,只迈一只脚叫“跬”,五十步约55米~65米)
梁导早就学会此招,之前碍于修为一直停滞在炼精
境,无法施展出来,今晚倒拿柳洪生开了个张。
手无寸铁的柳洪生抽身急退,却依然被虎影震出内伤,鲜血染红胸前。他用尽全力抵挡劲风,骇得面如白纸——这幸亏站得远退得早,否则不直接被猛虎震死?
梁导有心上前击杀柳洪生,奈何脚软绵绵的,他的猛虎式还不完善,不知道怎么控制,真气已经所剩无几。
张之梁虽站得远,却也被气劲吹得一屁股坐倒在地,火把也被吹熄。他慌忙站起身来,哆哆嗦嗦的打燃火折子,正好看到面无人色的柳洪生尖叫一声,拔腿就逃。
柳洪生才一转身,便觉得后心一凉,一截棍尖从胸口露出来,然后,扑的倒地气绝。
什么?你说棍子不能将人刺穿?光用真气就可以刺穿了,棍子只是附送的。
梁导飞棍掷杀柳洪生,松了一口气,转眼望向张之梁,淡淡道:“你滚吧,我不想杀你。”
张之梁如逢大赦,举着火把仓皇的逃走,才逃了几步,他猛的停住,霍然转头,想了想,朝梁导露出一
个森然的狞笑:“你诈我!你已经真气告罄,再无动手之力了!”
梁导摇头:“你想多了,你再过来,我真的杀了你。”
张之梁从柳洪生尸体上奋力拔出长棍,望着手无寸铁的梁导道:“高达,你真的狡猾,口里没有一句实话,绵剑柳胆气已丧,你为何不快步赶上戳死他,非要用飞棍?棍子本不是适合飞掷的武器,而且棍一飞出,你就没有武器了。”
梁导脸色微变。
张之梁龇牙都:“若无必要,谁会这么做?而且这飞棍的力度,啧啧,才透出胸口一截这么短,你还说杀我?哼,从开始到现在,你一步都没迈,脚生根了不成?”
梁导脸色回复如初,再次说道:“你想多了,你真过来,我真的杀了你。”
张之梁一边上前一边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