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为了公事,自己掏腰包调查?”谢宇作为一个生意人,觉得这买卖实在太亏了。
卫然露出古怪的表情:“郭盟主倒也支了一笔钱给我调查信息。”
“多少?”
“一百两银子。”
谢宇差点喷茶:“一百两?这么点钱能济什么事?”
鸭寨夫人的店小二恰好在旁边,听到谢宇的话,艳羡道:“有钱人说话就是不一样,以我的工钱,攒一百两估计得七八年,到老板口里就成了‘这么点钱’,唉…”
谢宇没有理会店小二,道:“你说的这件事,估计得一万两银子。”
店小二闻言默默的退下了,听久了对心脏不大好。
谢宇沉吟道:“将军只怕不行,无非能打听一些人人皆知的边缘消息。郎将好说,校尉完全没问题。我帮你问问吧!”
卫然喜道:“那太好了,我不是武陵人,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劳烦谢兄了。”
“平蛮之后,以战斗英雄的身份来象棋社玩三天。”谢宇将茶一饮而尽,起身道。
卫然道:“谢兄你对我信心太足了,我去军方就是打酱油的。”
“打酱油?什么意思?”谢宇疑惑道。
卫然挠头道:“呃…就是路过的意思。”
“那这个酱油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油?是不是用酱做的?酱怎么才能做出油呢?为什么打酱油有路过的意思?”谢宇四连提问。
卫然感到有点头疼:“这个说来话长,把正事解决了再说吧。”
傍晚时分,卫然正和江华讨论数学,谢宇来了,带来了卫然所期待的消息。原本是六千两的价钱,看在谢宇的面子上,只收了三千两。
卫然大喜,给了钱并向谢宇道谢。
谢宇接过钱,并不是他缺这三千两,而是因为这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他摆摆手:“钱是你自己出的,我只是打酱油而已。”
江华奇道:“打酱油?是什么意思?”
谢宇指了指卫然:“他发明的新词。”
江华道:“你得说明白了。”
卫然有点头疼:“这个…呃,酱油嘛,就是用豆、麦、麸皮酿造的调味品,能让食物的味道变得鲜美,具体比例我也不知道。”
“豆、麦、麸皮…我得回去试验一下。”谢宇搓着手走了。
次日,卫然与江华沿着辰溪而东至沅水,顺沅水而下,到了军方的驻扎地。
还没靠近大营就被士兵拦住了,卫然递上郭正煌的亲笔信和信物,那守卫士兵听到“玄星阁”三字,态度更恶劣了,恨不得用鼻孔看人。卫然耐着性子给那守卫塞了一陌钱,请那守卫通报一声。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一声通报花了两刻钟。卫然十分有耐心,即不生气也不着急,连催促都没有。江华也耐着性子也等着,两人拿竹筹和石头聊些阵法,时间过得不知不觉。
卫然阴人的时候,躲在黑暗中两个时辰一动不动都能忍,现在军方针对他,才忍了两刻钟就忍不住了,大概是迫不及待的想施展下马威?
终于,卫然见到守卫走出帐门朝他招了招手,便走至帐门前,通名而入。
一进门,卫然就呆住了。
扶星辰?
她怎么会在这里?
卫然从未想过,英气和明丽这两种气质会同时在一个人身上出现,而眼前的扶星辰,就是这样的一个不冲突的例子。和上次的束马尾不同,这回扶星辰长发如瀑,并不扎起来,衬得眉眼精致可人。
她的嘴角微微上翘,见到卫然一句话都不说。
如果说第一次遇见扶星辰,是七分英气三分明丽,那么这一次,则是三分英气七分明丽。
一刹那卫然全明白了,为什么扶星辰要假意接近萧叶雨,为什么她要夺绝地玄铁,为什么她以正派自居,偷了东西还理直气壮。
原来扶星辰是军方的人!代表朝廷的意志,当然不是反贼,当然是正派!
军方靠强大的武力把持朝政,皇帝只得扶持拉拢玄星阁来制衡军方,所以军方向来看不惯玄星阁,派了高手坏玄星阁的事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原来你是军方的人…”卫然怔怔的说道。忽然间,他觉得这趟前线来得太对了!
扶星辰有点紧张,却不搭话,只是朝正中座上之处使眼色。
“卫参军!”坐在正中的武卫将军费桦不悦,语气已经有点责备的意思。
卫然按捺住如潮的心绪,上前行礼道:“属下镇军参军卫然,见过费将军。”卫然刚才无视他,是为不敬。
费桦摇头,不说话。
卫然面现尴尬,此时右首一个带着奇怪头盔的中年将军冷笑道:“小伙子,你行的什么礼?进了军营,当然要按军营的规矩来。你们这群玄星阁弟子,没大
没小,没有规矩和纪律,难怪战斗力不强。”
“多谢郗将军提醒。”卫然对那戴奇怪头盔的将军道。
情报上记载得清清楚楚,偏将军郗海,费桦的左臂右膀,以前是个使狼牙棒的猛将,后来身居高位,嫌狼牙棒档次太低,就把武器改成了铁杖。卫然一眼就认出了他,因为他带着鹿角头盔,是郭正煌提及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