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问幽燕
卫然被士兵们团团围住却面不改色,甚至连手都没有放在武器上,负手在身后道:“你不是桓侯。桓侯在哪?我是你们大公子的朋友,来找桓侯有事情商量。”
从吃鸡将军呼叫卫兵的那一刻起,卫然就知道这吃鸡将军不是桓侯。他的气度不够稳,不像是垂问幽燕的大人物。
大人物一定是面不改色的,怎么会咋咋呼呼的立刻呼叫卫兵?
吃鸡将军放下手中的鸡腿,指着卫然道:“你说是就是?就算是大公子的朋友…”
卫然有些不耐烦,不想跟这种小角色纠缠太久,既然你指着我,那么我也指一下你吧。
吃鸡将军被卫然指了一下,一屁股坐倒在地,口中的话语被打断了,心中惊诧。
我明明没有受伤,为什么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他双手撑地爬起来,才刚刚站稳,又被卫然指了一下,再次一个屁股礅坐倒。
现在吃鸡将军知道怎么说话了。
他面带笑容,满面春风的一边站起来一边道:“原来是大公子的朋友,自己人,自己人!”说罢用那油乎乎的手去拍卫然的肩膀,表示亲近。
如果对面是桓侯,卫然丝毫不介意这只油手,甚至还愿意与他握握手。
然而你区区一个没有眼力的吃鸡将军,浪费我时间还想弄脏我衣服?
卫然向后侧了一步,避开了吃鸡将军的油手。
吃鸡将军有些尴尬,见卫然如此不近人情,他反而态度更好了,带着卫然来到了桓侯的帐内。
这就是所谓的欺软怕硬吧。
桓侯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身穿盔甲相貌威风凛凛,与梁导的吊儿郎当浪子形象大不相同。
卫然进入帐内的时候,桓侯正在和一个斥候头目在说话。
“你说你的鸟坏了?”
“启禀桓侯,不是属下的鸟坏了,而是这只斥候木鸟坏了。”
“区区一只木鸟也要向我禀报?”桓侯瞪起眼睛。
“桓侯有所不知,这可不是区区一只木鸟,我们斥候队以木鸟机关来查看异族状况,无往而不利。有了木鸟,斥候队能少死不少兄弟,这不是普通的机关,而是救命的宝贝啊!”
“我当然知道,两年前我们打乌丸获得大胜,就靠了木鸟提前收集情报!”
斥候队长苦着脸道:“我手中的这只木鸟乃是木鸟之王,影响着所有木鸟的行进路线以及其他功能,鲜卑人对这只木鸟王恨之入骨,千方百计想把这只木鸟王毁了。昨天夜里不知怎么被他们逮着机会,人倒是没死多少,他们一门心思冲着木鸟王去的——所以变成这样了。”
桓侯皱起了眉头:“这倒是个大麻烦,以前碰到这种情况怎么处理的?”
斥候队长道:“木鸟和木鸟王都是夫人设计,以前都是夫人亲手修理好。”
桓侯大手一挥:“那就按照旧例,请夫人修理…”
话说到一半,桓侯这才想起夫人已经被他气得回了娘家,顿时面露讪讪。
桓侯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现在只能你自己修了。”
斥候队长心道——我若是能修,何必拿到你面前?不就是想让你拿着木鸟王请夫人出山吗?你们两夫妻之间的事情,床头打架床尾和,陪个笑脸就完事了,现在你把球踢到我这边,让我怎么接?
当然,斥候队长脸上不敢露出半点不快,只是苦笑道:“请桓侯恕罪,属下无能,没有夫人那巧手和匠心。”
桓侯耍起横来:“我不管!反正你自己想办法,得把木鸟王修好才行!”
这就是逼斥候队长自己去找夫人了,可夫人岂是那么好对付的?连桓侯自己都奈不何的彪悍女子,斥候
队长一点信心都没有。
他倒是知道桓侯的打算,无非是让自己找到夫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用大军的安危和百姓的安危来说服夫人…
关键是,如果夫人有那么好说服,那她怎么会回娘家呢?
当你遇到一个耍赖的主帅,你该怎么办?
斥候队长咬着牙道:“桓侯,让属下去找夫人这条命令,属下难以做到,请斩了我吧!”
桓侯一瞪眼睛:“出息了啊毛阿寿!在我面前说话这么有底气?当我真的不敢斩你吗?”
斥候队长叹息道:“桓侯当然敢斩我,但是我去找夫人,山长水远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吃个闭门羹还是小事,万一各种为难,属下耽搁不起这时间啊!时间就是人命啊!”
卫然听到这里,开口道:“桓侯…”
他刚一开口,桓侯扭过头来,眼里露出寒光:“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是个修行者?”
卫然点头:“我是令公子梁导的朋友…”
桓侯本来心情不佳,挥手打断了卫然的话:“那又怎么样?我知道你是从囚雷谷来的——在你离我的军营200里的时候就知道了。”
卫然心中一凛,看来桓侯可不是个大老粗。
“原来桓侯这样的大人物眼里也有正派邪派的成见吗?”
桓侯冷笑道:“老子管你们什么狗屁正派邪派,只要是修行者,老子通通瞧不起!我们这些军汉为了抵抗异族,在边境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