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恐吓,心中着实羞恼。
“部堂何必心急。”朱东山劝慰道:“部堂难道忘记了,他是要去东北,还是在辽东军的眼皮子底下练兵,这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他在京都有圣人庇护,胆大妄为,可是到了东北,远离京都,即使是圣人的旨意,在那边也未必有用。山高皇帝远,他若以为东北还是京都,以他的性子,在那边必然和辽东军水火不容,一旦如此,招惹了辽东军还想活着回来,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卢俊忠明白过来,道:“你是说,等他死在东北?”
“下官正是这个意思。”朱东山阴冷一笑:“他如果死在东北,大理寺那帮无能之辈没了靠山,也就任由咱们拿捏了。”
“若是他活着回来又如何?”
“活着回来?”朱东山不屑笑道:“他能活着回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被辽东军逼得走投无路,铩羽而归。真要是如此,部堂以为圣人还会器重他?东北练兵不成,圣人的颜面往哪里搁?到时候这小子就是替罪羊,即使苟延残喘,圣人也不可能再庇护他。”眸中寒光划过,冷笑道:“到时候不但是大理寺,就连这小子,咱们也一并除掉。”
卢俊忠闻言,若有所思,很快,唇角就显出笑意,道:“东山,还是你看的长远。不错,咱们不必急着动手,就看他在东北能撑多久。”细小眼珠显出凶戾之色,道:“终有一日,本官要让他明白刑部十六门到底是什么玩意,让朝中那些人都明白,和刑部为敌,最终绝不会有好下场。”
秦逍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的恐吓到底有没有作用,但他也只能做到这里。
无论何时,争斗永不停歇,苏瑜还乡之前最挂念的就是大理寺会受到刑部的报复,秦逍对苏瑜存有感恩之心,再加上大理寺有不少官员是自己提拔,所以也就走了这一趟。
他知道其实这样的举止如果发生在其他官员的身上,实在是幼稚,卢俊忠肯定不为所动。
但自己年纪轻轻,做出如此举动,却未必不会让卢俊忠有所忌惮。
在朝中许多官员眼里,自己就是个胆大包天的愣头青,也正因如此,反倒会让一些人忌惮,如果和刑部那帮人玩阴谋手段,他们未必在意,毕竟这帮人最擅长的就是此道,反倒是自己以最直接的方式与他们交流,往往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无论结果如何,这也是自己离京前能为苏瑜和大理寺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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