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沈安然脸皮极厚,她都这样说了,人家还像没听到似的,继续坐在那儿等,动都没动一下,当下不由暗道,果然是夫妻,懒到一块儿去了,脸皮也厚到一块儿去了。
当下安然看饭端上来了,便神态自若地接过自己的饭,开始吃了起来,一点也没因李大嫂还有之前几人的话,有任何异样,看的李老太太不由叹气——这是个跟李三嫂年氏一样,也是个不能惹的主!
要知道人家可有五个兄弟,在家里娇惯的很,沈父沈母把她疼到十八岁才嫁人,要知道普通人家的姑娘十五六岁就嫁人了。
因为原身有这么多兄弟,再加上原身娘家也宠她,所以李老太太平常也不敢怎么说原身,免得原身受了委屈,往娘家跑,她娘家兄弟父母找上门,不好收拾。
好在这丫头对自己还算尊敬,没忤逆自己,也就是懒了点,让几个嫂嫂有意见,这也不算什么大毛病,她也就不多事,数落她了,免得惹哭了她,她跑回了娘家,到时家宅不宁。
当然也有一点是看在小儿子的份上,看她对小儿子还不错,所以她也就忍了,要是她对她疼爱的小儿子不好,那她娘家再厉害,她也是不怕的,毕竟她也是有四个儿子的人!
吃过饭,按道理,李大嫂几人要去地里侍候庄稼了,而李老太太则要去给李老太爷几个为了不浪费时间,所以中午没回来吃饭的家里男人送饭,但这时李三嫂不干了,看了眼安然,道:“我们去地里侍候庄稼,她在家扫地,哪有这样偏心的,我看扫地的事,必须我们几个人轮流,昨天她在家收拾,今天该我了,她今天该去地里侍候庄稼了。”
李大嫂李二嫂看李三嫂这样说,对她们有利,自然是赞同的,所以当下便附和着。
李四郎看她针对的是安然,不是他,也就没发声,只在一边看戏。
他虽然没怎么着原身,但对原身的感情也有限,所以自然不会维护安然。
安然维持着原身的人设,拒绝道:“我不去。我除了扫地,还要照顾相公。”
她捡起李老太太先前给的理由做借口,当然之所以这样做,她也是想拉李四郎入场,毕竟看着李四郎在一边做壁上观,让人很不爽。
这话听的李三嫂火冒三丈,当下炮口便对准了李四郎,道:“你真要她照顾?”
他要是敢说要,那看她怎么怼他。
本来李四郎是不想引火烧身的,但李三嫂那口气,他听着很不爽,再想想她先前在厅里说的话,一副认定他肯定不能做官的口气,他就更不爽了,于是当下便梗着脖子道:“当然!让她端茶倒水打扇,能节省我不少时间,让我多读点书。”
李三嫂看他还真敢承认,当下便向李老太太道:“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分家,不分家,我也不去地里了!”
说完,便一甩手,进了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显然,李三嫂这是拿自己生气了为借口,就是赖着不准备出去了。
而李三嫂这个样子,可是让李老太太慌了,要知道,要开了这个先例,李大嫂李二嫂肯定也要吵着不去做事了,那怎么可以呢!那以后家里的活谁干?所以这先例不能开!
想到这儿,李老太太的视线就转到安然身上,道:“老四媳妇,你三嫂说的也不错,家里的活,也的确需要大家轮流干,谁也不能只做轻松的活,这样,你今天就去地里做一做,让你三嫂在家里扫地。”
“然后她帮我相公端茶倒水打扇?这不合适吧?”安然道。
既然李四郎说让她干这个,她自然就这样说了。
“当然不是,让老四自己来吧。”李老太太听安然这样说,不由尴尬,赶紧道,嫂子给小叔端茶倒水打扇,传出去那名声还能听吗?所以李老太太自然要赶紧打断安然的话。
“那这不会耽误相公读书?我还等着相公考取功名,我好当官夫人呢,可不能为着家里一点小事,耽误了他这个大事啊。”安然道。
李大嫂等人听了安然无耻的话,都气的想吐血,暗道这两口子,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脸皮都特别厚,哦,自己倒点水喝,就能耽误读书了,这有多金贵啊。
就连李四郎在一边听着都觉得自己这老婆,太不要脸了,她什么时候给他端过茶,倒过水,打过扇啊,这时候不想做事,倒知道拿自己顶缸了,不过到底是夫妻,他也就不戳破她的谎言了。
便是李老太太也知道安然这是在找借口,于是当下便沉下脸,道:“你要还当我是你的婆婆,那你今天就去地里做,嫁进门这么长时间,你就没下过地,也难怪你几个嫂嫂不高兴,所以我今天做主了,你去地里做,以后你们几个妯娌轮流在家里打扫卫生。”
在记忆里,也发生过这样的事,不过原身可不是好相与的,自然是坚决不同意,李老太太也不敢强迫她去,于是这事就不了了之了,最后让李三嫂等人以此为借口,成功分了家。
这时安然面临这个选择,她当然不想做极品,是愿意跟人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