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德清郡王这些八卦,安然在无语之余,也不由暗叹一声,可怜呐,还有这样做父亲的。
不过这样也很正常,后院有那么多女人,生下那么多孩子,把府里都吃穷了,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会因为穷,做出将庆王妃私房都偷了的事,也是正常的。
可怜庆王妃娘家近年没落了,导致出了这样的事,娘家都不敢给她撑什么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庆王欺负。
安然本以为自己就是听到这些八卦就算了,不过这也没什么,自己耳力好,会听到,很正常,没想到,还能碰到真人。
却说这天,安然娘家举行宴会,柳大夫人想到女儿在清安侯府过的不如意,便接女儿回来玩玩。
上一次安然拒绝,是怕才跟清安侯夫人吵过就回娘家,清安侯夫人会在外面造谣她遇到点事就回娘家。
这一次距离上次的事很久了,不用担心清安侯夫人还能拿今天的事造谣,安然自然就没拒绝,当下就去了。
柳大夫人看女儿气色还行,不由放下心来,笑道:“今天人多,我也没时间一直看着你,你自己玩啊。”
安然听了柳大夫人的话,不由嗔笑道:“娘,我都多大的人了,肯定知道自己玩,你不用担心。”
柳大夫人道:“成,那你自己玩,我去招呼客人了。”
“去吧去吧,别耽误了事。”安然将她娘送出门。
侍郎府面积不小,再加上柳家人口不多,暂时家里又还是柳大夫人管家,不是原身大嫂管家,所以安然就算出嫁了,柳大夫人也没将她的院子清理出来,让别人住,而仍然派人打扫,每次女儿回来,就在那儿歇脚,所以这会儿安然是呆在原身以前住的院子。
等她娘离开后,安然便也离开了,想看看原身呆过的地方,了解下情况,毕竟她可是准备和离回来的,既然将来还要在这地方呆一阵子,那自然就要对这里了解一下。
虽然她有原身的记忆,但自然还是亲自看一下,才能对得上号。
走着走着,安然因为习武,五感超好,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传来了细细的哭声,便循着声音找了过去——不是她多管闲事,而是她怕在今天这样的宴会中,别有人搞鬼,做什么手脚,让宴会闹出什么丑闻来,那就不好了,毕竟就算丑闻主角不是柳家的人,但在柳家出事的,到时也会受到牵连的,而后宅女人间争斗,还真是经常会发生这种事,所以她不能不防。
为防被跟在身边的下人觉得她是奔着哭的人去的,到时会疑惑他们怎么没听到,就她听到了,安然没加快脚步,而是还保持着先前散步的步伐,慢慢过去的,她这样,果然没人怀疑她的动向。
很快就到了哭声发源地——在侍郎府一个荒芜的院子里,有个男子正蹲在院中树下“呜呜”地哭,一边哭,还一边抹眼泪。
看不是有人搞鬼,只是有人伤心在哭,本来安然是不打算管,直接走人的,但听对方哭的真的很伤心,很少看到有男人会哭的,安然觉得对方哭的自己心软了,于是当下不由破例,多管闲事地问道:“这位公子,你怎么了?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那人陡然听到有人发问,不由吓了一跳,迅速转过头看向安然的时候,安然看到这是一个年轻俊秀的少年,眼睛红红的,偏偏皮肤白皙,像是个小兔子似的。
被人撞破自己一个大男人在哭泣,小兔子,哦不,那个少年似乎有些尴尬,当下忙结结巴巴地道:“没……没怎么……”
安然看对方显然不愿意跟个陌生人说遇到的难题,也能理解,毕竟很多时候,能让人伤心的事,都是私密的事,怎么可能跟个陌生人说。
于是当下便点了点头,道:“那行,打扰了,不好意思。”
正准备离开,却见那少年又叫住了她,道:“哎,那谁,你等一等……”
安然停住脚,看向他,就见那少年有些别扭地道:“你要不嫌弃的话,就听我倒倒苦水呗。”
安然顿了顿,道:“可以啊。”
看来这少年应该是没什么可以说的人了,要不然也不会跟个外人都能说的起来。
当下就听那少年叹了口气,道:“家里穷的丁当响,老婆都找不到,我娘还老骂我,说谁让我立不起来,没哪个姑娘欣赏我。刚才在前头,看到别人都有门当户对的姑娘愿意聊,就我,没一个愿意的,就算有人愿意跟我聊,也是条件很不好,不是冲着我的人,是冲着我的条件来的,我其实是无所谓啦,只要能娶老婆,计较那么多做什么,但我娘又不同意我娶条件不如我的,想想别人这么大年纪,不说结婚,反正亲事早订下来了,哪像我,到现在连门亲事都没有,因为真的很伤心,所以就……”
安然暗道,这剧情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啊。
——能不熟悉嘛,其实这少年,就是德清郡王。
安然听了,点了点头,道:“遇到伤心事,会哭很正常。”
德清郡王看安然一点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