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有这样一处小宅子,要不然李河一家根本没地方呆,毕竟总不能让他们祖孙三代,住到韩家去,谁让曹氏,还有她母亲,以及弟弟,都没买宅子呢。
也不怪他们没危机意识,以前他们觉得以后宗人府会给李河宅子,所以谁还会花钱买多余的宅子呢。
虽然救了弟弟,但李县君对弟弟也是一肚子火,当下迎他们住进来的时候,李县君便不由说她弟弟,道:“弟弟你也真是的,进宫争夺大位,多么大的事,你不想着怎么争取大位,却有闲心跑去欺负人,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啊?还有,既然做了这样的事,回来就算不跟别人说,怎么也不跟我说,跟娘说,跟祖母说,害的我们没做打算,现在陡然遇到这事了,一时都懵了。”
这会儿没外人,只有他们一家人,于是便连李河的母亲都不由附和女儿道:“是啊,要是咱们早知道,娘起码会想办法,早做打算,这会儿也能活下去,现在好了,你没了爵位,咱们也没多少钱,以后要怎么过活?”
因为当时觉得儿子将来有爵位,有俸禄,所以李河的母亲也懈怠了,并未攒下多少钱,要早知道儿子犯了这样大的事,怕将来会被新帝收拾,她肯定会想尽办法攒钱,多置点田地,现在成了庶人,也能做个富家翁啊。
便连李河回来后新娶的妻子,也对李河不满。
能满意么?当初李河虽夺位失败,但回来也还是有爵位的,她嫁过来也有一份保障,但现在,丈夫成了庶人,而且眼看着是翻不了身了。
一想到自己嫁了一个庶人,她能满意?她好歹也是落魄勋贵家的尊贵姑娘啊,为什么要嫁一个庶人?当下那姑娘跟李县君一样,不免动了和离的念头。
但一想到自己家也是落魄勋贵,这要和离回去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更合适的,指不定得给丧偶的人做续弦,她又不愿意,于是一时间不由摇摆不定,没办法,她不像李县君,有俸禄有宅子,就是和离了,也能过的好,所以只要她想和离,她就敢和离,但她什么都没有,还因家里落魄,连嫁妆都没多少,没钱,和离的底气就不足。
所以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没钱的就只能将就了。
李河被家里上上下下指责,心里不由有些不耐烦,道:“我哪知道新帝会是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要知道的话,我当初也不会那样做啊。”
其实才怪了,就算知道李淆是睚眦必报的性格,他当初也照样会欺负他的,因为当时的他觉得自己才是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毕竟谁让其他几个人都是穷鬼,只有自己有个大金矿支持。
李河的母亲听儿子到现在,还不觉得错的是自己,而是新帝,觉得新帝不好,睚眦必报,不由无语,但看儿子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不对,甚至还有点不耐烦,也就不说了,省得让儿子觉得烦了,跟儿子离了心,毕竟她就这一个儿子,以后养老还要依靠他,要是跟他离了心,他以后不管她了可怎么办?虽然有女儿,但女儿是嫁了人的,是指望不上的,毕竟她老了,总不能住到韩家去。
而李县君听李河这样说,忙道:“这话你私下说说可以,可不要在外面说,要是传到了皇帝的耳中,他更生气了,别继续找你的麻烦。”
虽说贬为庶人已经够狠的了,但只要可以,还能更狠,好比,以大不敬治他的罪,将他问斩之类。
李河不耐烦地道:“你当我傻啊,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只有家里人,我才说的吗?”
暗道还是祖母好,这些人里,就祖母没说他。
他哪知道曹氏跟他一样,也是个不知道轻重的人呢?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像李河一样,在府里得瑟,甚至仗着李河一度在宫中混的不错,想压前宣平郡王妃一头呢。
因为是这样的人,所以她不但不觉得自家孙子说的话有什么不对,还觉得事情就是这样,要不是新帝身为一个皇帝,度量这样小,她最疼爱的孙子会受到这样的待遇?
正因跟李河同频,所以才没像李县君等人那样责怪孙子,相反,还安慰李河道:“乖孙子不要担心,就算出事了,祖母也不会让你吃苦的。你祖父不念旧情,因为你的事,迁怒祖母,将祖母赶了出来,而你父亲过世的早,你自己呢又贬为了庶人,没法养我了,我合该由你那几个有爵位的兄弟奉养,等我去了他们家那儿,有他们养,不用担心没吃的没穿的,到时我存的体己买了田地,出息就给你用,你不用担心没钱用。”
曹氏虽最疼爱这个孙子,所以这样关照他,但也没蠢到将体己给李河,所以体己还是握在自己手中,只是将体己产出的出息,给李河用罢了,这样要是其他几个孙子对她不好,她好歹还有田地在手,不用担心老了衣食无着。
李河听曹氏这样说,不由眼前一亮,他还正愁开销的事呢,虽然可以找姐姐要,但姐姐的嫁妆用来救自己了,就算姐姐有俸禄,以后还会有钱,到时还能给自己钱用,但她似乎对自己的事挺抱怨的,也不知道以后愿不愿意给自己钱用。
而姐夫,似乎因为自己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