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李县君在背地里怎么看自己的行为,韩夫人就不由觉得难堪。
因知道韩家目前形势不妙,再加上跟李县君和离了,将来根本不可能再娶到比李县君条件更好的儿媳妇,所以韩夫人知道,不能跟李县君和离,这时听说儿子跟李县君和离了,韩夫人自然这样质问,责怪儿子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韩枫这时心情不好,对原身这个便宜老娘便没了应付的心情,只不耐烦地道:“你觉得我很傻,会做这样的事?这明显是李县君自己要走的啊。”
韩夫人听了,这才沉默了。
“其实李县君走了也好啊,带走了她的儿女,起码跟着她,应该不会被我们连累了。”韩枫道。
韩夫人暗道这话倒也是,于是便算了,果然如李县君所料,觉得这也是保存韩家后代元气的一种方法。
李县君走了,韩夫人能接受,而韩枫的那些姬妾,还有庶子庶女可就接受不了,开始慌了。
韩枫的孩子们还小,还不知道这事对自己的影响,顶多是看生母慌了,自己也跟着慌了,但那些姬妾是懂的啊,她们自然也听说方安然为后的事,知道韩家极有可能情况不妙了,这让她们能不慌了吗?
以前她们仗着韩枫对她们一视同仁,看李县君的弟弟没能当上太子和皇帝,就开始往李县君的头上爬,在李县君跟前得瑟,炫耀韩枫对她们有多好,临到头了,李县君有爵位有俸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就能离开,而她们呢,是完全依附韩枫的存在,完全没有独立生存的能力,现在韩家要倒霉了,她们没法离开,自然就慌了。
想到李县君离开时,看到她们慌乱的表情,嘴角挂着的那抹轻蔑的冷笑,她们第一次生出一种自卑感,明白之前再怎么以为,只要有丈夫宠,她们就算是姬妾,也能过的跟正室一样好,是一种错觉。
也许普通富户人家是这样,但在自己家是不一样的,因为李县君身份不同,她是宗室,有自己的俸禄、爵位和宅子,韩家出事了,她走了,也有立身之处。
但她们呢,她们可没有立身之处。
虽然韩枫对她们很好,但,韩枫有几十个姬妾,对她们再好,也不可能一人给套宅子,再给大笔钱给她们置田地,让她们就算离开,凭着田地出息,也能养活自己,顶多就是月钱多发一点就谢天谢地了,谁让姬妾太多,庶子庶女太多,韩枫养着这样一大群人,开支不小,再加上之前还拿着大笔钱助李河竞争储君之位,所以手头其实并不宽松,拿不出大笔钱,每个人发一发呢。
这样一来,别看她们平常只要讨好了韩枫,韩枫就对她们很好,一视同仁地好,日子过的很滋润,但其实除了日子过的滋润,并没多少积蓄,一旦韩家出事了,她们就会因没钱傍身,要喝西北风呢?
所以这会儿看李县君离开了,知道韩家可能真的会不妙,自然慌了。
虽然慌了,但她们毫无办法,毕竟就算求韩枫也放她们离开,韩枫同意,她们离开之后,也没生存能力,所以只能在韩家焦急地等着命运的审判,她们就盼着方家不会报复韩家,那样他们的日子还能过的下去。
但方家会不报复韩家吗?怎么可能!
当年韩枫打方大老爷的脸,将安然赶了回来,惹的周围的人都在嘲笑方大老爷,早让方大老爷憋着一肚子火了,只是之前一直没能力对韩家做什么,所以一直忍着罢了,现在看女儿成了皇后,自己家有权有势,自然会报复之前韩枫对自己家做的事。
不过方大老爷也谨记安然说的,自己家现在成了皇后娘家,要谨言慎行的话,并未直接出手对付韩家,而是撺掇人上了一份折子给李淆,说香皂、镜子生意这样好,合该由皇家经营,不该由私人经营,攫取暴利;就算私人经营,也应该交出配方,让大家都能生产,而不该一家生产,想订什么价就订什么价,毕竟谁知道它的成本有多少,是不是在攫取暴利,这不利于老百姓的生活。
要按李淆的意思,他自然不会找韩枫的麻烦,免得外人还以为,他是因为娶了安然的缘故,针对韩枫呢。
但李淆又没权力,朝廷上全是王丞相他们把持着,所以对这个折子,怎么处理,自然也是王丞相他们的事。
而朝中大臣,不得不说,不知道多少家对韩枫挣钱的事眼红,只是以前,韩枫有宣平郡王府做后台,他们不好为了几个钱,抢夺一个生意人的配方,跟宣平郡王府杠上,所以就没下手;后来宣平郡王府倒了,韩枫的小舅子又被宣平郡王府赶了出来,说起来韩家没什么背景,可以下手了,结果又恰逢新帝上台,大家都盯着朝廷上的动向,一时也没来得及腾出手朝韩家下手,抢夺韩枫的方子。
现在好了,这样一封奏折,让大家都摩拳擦掌了起来。
韩枫的配方,自己一家抢来,显然有点不太可能,但,要是能几家拥有,也是可以的。
于是当下众人讨论过后,便宣布,要修一些王法,来规范这事。
不错,堂堂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