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市的股票交易所成立于一九九零年的年末,到现在也不过是只有一个年头。()
可这一年里,股票交易所上市的股票都表现出强劲的实力。从九零年年底交易所开业至今,老八股和新上的股票几乎每天都在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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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棠走进交易所,还听到有人在嘀咕。
“都涨翻倍了,还能再涨吗?按我说的意思,还是少点。”
此时的交易所虽然人多,但元棠细看下,发现很多人还是束手束脚。
人们最热衷的不是炒股,而是从夜里就开始排队,买购股券。
所谓的购股券,就是预约券,不要钱,每周限量发放。沪市三家本地券商申银、万国、海通都采取先发预约券,再抽签摇号,最后付款的方式。也就是各家的股票是哪家券商承销,这家就发专门的预约券。
所以每次逢发行,这几家券商都是人山人海。
元棠之前去看了好几次购股券的排队现场,有人甚至从前一晚就开始排。她实在是抽不出时间,就从打桩模子手里弄到了两张购股券。
所谓的打桩模子就是专门的票贩子,元棠买了两张,花了五块钱。
看着手里小小的购股券,听着旁边人们或是犹豫或是焦躁的讨论。
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这样的市场已经算是“疯狂”。
计划经济了太久,自由市场的门只是打开了一个缝隙,很多人就眼界大开。
而元棠知道,这还只是个开始。
今年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年份。
元棠把自己的六万块分成两份,史毅拓给她做的抵押贷款是一年期,元棠只有一年时间来完成自己的原始积累。
她思前想后,考虑到上辈子的记忆可能出差错,以及这辈子或许会在时间点上有些微的偏移,她没有把鸡蛋全放在一个篮子里。
过去的那个学期,元棠主动去蹭了金融专业的课程,虽然交大这个专业设立的不算久,但元棠还是基本了解了股票市场的基础知识。
她断断续续的花了小半个月的时间,开始购入股票。
沪市的股票交易所在去年年底才取消了人工叫价的模式,改用机器。而且这时候所谓的自由市场,其实并没有完全放开。元棠断断续续的买,一周也才花了一万块。
不过元棠并不着急,她在等一个时机,一个她靠着上辈子的记忆知道的时机。
九二九三年的股票热,是热了整个沪市,有人辞了职专门炒股,有人买房买车□□一切。元棠所在的玩具厂也不例外,不少工人都参与了进去。
有人一夜暴富,有人借钱之后消失无踪。
元棠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是厂子里一个工友来借她的身份证,要的还非常着急。
“快点,小元,你身份证借给我,我用几天就还给你!”
元棠没有身份证,那工友急的火上房子,赶紧去借别人。
后来元棠知道了,那是申市
() 股票认购证的第一天发售。
那位工友不止一次说起自己错过的机会。
沪市的认购证是先于申市的(),只是那时候人们都没有认识到认购证的重要性。
在股票认购证发售的前几十天⒇()_[((),人们都认为三十块一张的认购证是个笑话。毕竟谁能想到后来的交易所居然真的取消了购股券,只认认购证了呢?
一张认购证,前面的半个多月里完全卖不掉,甚至各单位都在摊派购买,一人至少两张。
后来,一张认购证炒到了几千块,有着急的人甚至花过上万来收购。
借身份证的那位工友曾经被人送了一张,偏偏她觉得这东西没用,又给转送了出去。后来认购证涨价,她气的几乎要仰倒。也因此在申市也开始发售认购证的时候,她借遍了所有认识的人的身份证,只为这次不再错过机会。
托赖于上辈子的这段记忆,元棠死死盯着时间,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一月十号。
这天元棠早早赶到地方,就看见工作人员已经摆出了桌子,前面是大大的通知。
元棠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直到看到窗口处挂上了股票认购证通知的标识,她才由衷的松开紧握着书包带子的手。
属于她元棠的时刻,终于来了。
人们聚集在窗口处,看完之后摇摇头。
“三十块,做白日梦呢吧!”
“老子一个月工资才一百五,就值五张白纸?”
“不买不买,骗人的。”
……
也有人跃跃欲试。
“有枣没枣打三杆子呗,谁知道后面有啥呢。”
元棠没有第一天就下手,她等了一周,在各个发售认购证的网点查看情况。
大多数的网点都是观望的人,真下手购买的,寥寥无几。有网点还去外面开讲座,工作人员喊着“今年买股票只认认购证”。可即便这样,购买认购证的人也并不多。
元棠甚至看到有穿着中山装的领导屡次过来视察,眉头一次比一次皱的紧。
在一个普通的下午,元棠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