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陪伴(1 / 2)

她的触手 柒殇祭 1363 字 8个月前

蔺然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由好友补偿赠送的新手机几乎将对方音色还原,令舒窈有种此刻就被女朋友抱在怀里、贴在耳边温柔询问的错觉。

“哪个朋友?”她问。

舒窈卡壳了下,“一个……新认识的朋友?”

蔺然安静了会儿,隔着电话舒窈看不见她的神情,只能胡乱猜她沉默的原因,就在这时,蔺然慢条斯理的回答姗姗响起:

“伞是我自己找材料做的,没有链接。”

“什么材料?”这次舒窈接的很快。

“DIY手工坊提供的材料,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刚看那家店已经倒闭了。”即便再傻的人这会儿也知道舒窈的意图了,何况蔺然从刚才就听出她的呼吸节奏与语气不太对,此刻便顺理成章地问:“伞怎么了?你好像突然很在意,是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

舒窈张口欲言。

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闷闷地摇了摇头,然后才意识到对面的人看不见,于是勉强打起精神,将脑袋从毯子下支棱起来,呼吸外面的空气,“就是……感觉眼睛好像出了点毛病?”

“嗯?”

“会经常看到一些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和画面?”比如刚才餐桌上的那只被腮虱寄生的蟹钳腿,在她突然站起来之后,壳里扭动的那些画面都消失不见,里面剩下的明明都是跟着蟹壳一起被蒸熟的寄生物死尸罢了。

舒窈使劲甩了甩脑袋,想遗忘这恶心的一幕,想着似乎这种幻觉都和大脑器官的病变有关,她便发出“呜呜”的声音,“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啊,蔺然?”

然而女朋友坚定的回答很快传来,“别担心,我回去看看,还有其他方面的异常吗?”

舒窈仔细想了很久,回答没有。

然后就听女朋友道,“不管是什么,我都能解决。”

也许是她在神外的招牌名声太响亮,也许是她这时候语气里带着的情绪太能给人信心,舒窈忽然觉得自己糟糕了许久的情绪被慢慢抚平了,大夏天裹在薄毯里仍旧冰冰冷冷的四肢也开始回温。

她眉眼弯弯地出声,“蔺然。”

“嗯?”

“好喜欢你啊,我怎么会有这么厉害又这么温柔的女朋友呢?”这句带着骄傲的嘟囔是舒窈嘀咕给自己听的,不过电话另一边的人也发出了很浅的笑声。

那天晚上,舒窈就这样黏着出差的女朋友打了很久的电话也不觉得腻烦,从沙发上到去浴缸里泡澡,始终将手机放在旁边,中途嘀嘀咕咕地说着,不知是不是最近天气温度太高了,浴缸里那个能出泡泡的机器里肥皂水总是干得特别快,她每天都要往里面重新添一回。

女朋友在电话那边无声而耐心地陪着她。

直到洗完澡,舒窈没有什么吃东西的胃口,干脆倒头就睡。

那天她根本不知道通话是什么时候被挂断的,总之在蔺然的陪伴下,她睡了个好觉,梦里没有缠人的海

草、也没有那些密密麻麻的藤壶和腮虱,醒来的时候,手机早已进入电量耗尽的休眠状态。

舒窈重新洗漱收拾,整理好心情,给手机充好电,这才再次迎接全新的自己去上班。

……

不过好像全新的自己并没有什么用。

晌午。

舒窈被范老师拜托把大家的资料一起送到行政楼那边去,她抱着材料,在经过空荡荡的阶梯教室附近时,却被满走廊垂下的黑色纱幔引去全部心神。

散发出不详气息的、半透明的轻纱仿佛从楼上切过楼板,与天花板相连处毫无缝隙,就这样自然垂落,交错重叠,一层一层,把她的去路全部挡住。

就像谁恶作剧去殡仪馆将那些葬礼用的黑纱都粘到了这里。

任哪个大活人看到这种挡路的幢幢黑帆都会头皮发麻。

她毫不犹豫,掉头就走。

结果发现来时的去路上,也是同样的景色。

这段短短的走廊像是被一只手截去了另一个时空,前后都被拉长成无尽的直线,而这些纱帘则拥有意识,开始无风自动,如海洋里随风吹的海带,朝她不断靠近。

近了、更近了。

哪怕舒窈没有挪动一步,它们飘起的尾部也碰到了她的脸。

冰冷刺骨的柔软,令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像是被人掌心握着圆球冰块,反复碾过她的面颊。

那种不可名状的恶意再度出现,舒窈明知在这种场景里不能失去理智、不能大喊大叫刺激始作俑者的情绪,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危机,可是被那黑纱碰到面颊与手脚后,还是头皮发麻地开始往前走,想要脱离这困境。

没走几步,黑稠就卷上了她的脚踝、覆上她的脖颈腰身——

她明明穿的是白底碎花长裙,却被这黑色纱布从后方缠绕上来,给她裁出了新裳,而脖颈处如颈圈般愈发收紧,令她神色窒息般恍惚。

舒窈再走不出一步。

就在她眼前逐渐模糊时,缠在身上的黑纱又如潮水般往后退去,她脱力地向前跌倒,却没摔在冰冷的地上。

不知什么时候经过这里的人单膝跪地将她接住,一手拢着她后背,另一手抚上她的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