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先揉了下耳朵,白皙的耳朵被她指尖翻了下,“嗯?那倒没有,我从小就皮实,不容易留疤,现在单纯是觉得麻烦。”
确实。
她耳朵上完全没有任何手术痕迹,光滑洁净。
舒窈莫名松了一口气。
随后又想,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总是在今天想起那个人,难道真的是平时认识的人太少了吗?所以看到相似的类型就忍不住进行联想?
木青上下打量过她身上的长裙,赞许地出声,“你穿这条裙子非常好看,就像公主一样。”
正想鼓掌、并且吹彩虹屁的司徒锦一下就停了动作。
舒窈也神色微妙。
木青及时发现气氛不对,疑惑地在她们俩之间来回看,“怎么了,我说得哪里不对吗?”
罹患“公主ptsd”的司徒锦,以及对“公主殿下”的讽刺意味体会更深的舒窈都跟着摇头。
最后,司徒锦依然刷卡给她买了这条裙子,还有另一条非常凸显腰臀比的短裙,并且结账时揉着她的脸说,“要不是你有对象了,我今天还想看泳装!哼哼,可便宜蔺黛玉了,泳装就让她给你买吧!”
舒窈:“……蔺黛玉?”
等等,这是什么离谱外号!
司徒锦不管,富婆自有富婆的任性,接下来在拉着舒窈逛完那家珍珠首饰专柜之后,她又给舒窈买了条单颗的圆润珍珠锁骨链,顺便戏谑她:
“记得回去跟你这条裙子放一起拍照,免得下次又不记得搭配,干脆放着不穿了。”
舒窈乖乖点头。
……
等到司徒锦过完了打扮杳杳公主的瘾
() 之后,三人路过室内冰场,木青忽然说了句,“我忽然想玩一下那个,你们呢?”
不管是这样的真冰滑雪场,还是光滑地板做成的带音乐背景的溜冰厅,都早就过了被疯狂吹捧的时代。
但是小时候,她们仨还是凑在一起玩过的。
司徒锦乐于探索新的游玩地点,游戏厅、歌舞厅、溜冰场她都会投同意票,而林静姝则运动细胞很强,对除了学习之外的东西上手都很快,有她们俩选择在前,舒窈只能默默加入。
不过她跟着林静姝的时候总是会受伤,连对方刚学会骑单车就要载人的时候,舒窈也是跟着她一起被带着撞上石头的受害者。
而司徒锦往往在旁边抱着手臂,要么冷嘲热讽林静姝又菜又爱玩的性子,要么就是过去指着舒窈的脑门,问她下次还敢不敢跟那个疯子玩命了?
舒窈眼神不禁温和下来。
面前这个开在大型商场里、圈出小半角落的真冰场中,这会儿只有几个小朋友被老师拉着手在教导滑冰,看起来非常空旷。
也是在这时,司徒锦的声音干脆响起,“好啊。”
于是她俩都同时看向舒窈。
就像……以前一样。
在反应过来之前,她就已经颔首同意。
可是上冰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穿好冰刀鞋、再次踩上冰面的时候,舒窈发现自己连身体里留下的那些本能都忘了,很狼狈地只能扶着围墙的栏杆,偏偏那几个小孩这时候还背着手从她身边流畅滑过,对比得她更菜了。
司徒锦走到她身边,对她伸出手。
在旁边原地点冰起跳做了个1A动作,落地时冰刀将冰面划出一小片雪沫的木青也来到她身边,同样对她伸出手。
舒窈谨慎地同时抓住了她们的手。
三人的冰刀轨迹在冰面上流畅蔓延时,旁边的透光窗户显露出外面垂暮的天色,日头坠下,冰场的大灯跟着亮起,对面钢琴培训机构的《梦幻曲》不知何时传到这里。
令她们仿佛穿越时光,回到充满快乐的童年。
-
时间结束的时候,舒窈听见司徒锦还在旁边琢磨要不要续费,甚至嘀咕着要把今年冬天的滑雪旅行改成去东北溜冰。
而她则是笑着往出口那边走,好不容易再度驯化的四肢终于服帖协调,回忆起了从前溜冰的肢体技巧。
只是走到一半,冰面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她情不自禁看过去。
冰蓝色的、圆圆的宝石生物如优雅舞者,一张一缩,离她的眼睛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好像要跳出冰面,钻入她的眼球里——
舒窈登时要往后退。
可惜忘了自己站在冰面上,脚下冰刀鞋直接打滑,视野调转,冰场上方的穹顶映入眼帘,余光里有人向这里快速而来。
她甚至听见司徒锦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就在她即将摔倒的那一刻,腰身被人稳稳地伸手一捞。
被迫直起腰、变成往前倒的她直接撞入了对方的怀抱里。
熟悉的、极具安全感的海盐味道涌入鼻腔。
舒窈愣了下,本能地也伸出手去抱住了对方的腰身,满带笑容地抬头,在冰场里玩太久、有些微红的鼻尖在冷白的脸上极其明显:
“蔺然!”
“你怎么找到我的?”
……
蔺然早上就从舒窈这里知道她要来银河天地跟朋友逛街的事,此刻她就在冰场的出口位置,一手作势扶着旁边的墙借力,另一手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