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碜牙,一口气大半瓶没了。
綦睿抽着烟,眼微眯的瞧这人,同她揶揄道:“跑哪儿去了?渴成这样?”
方扬懒得搭理,扭头就回卧室,门一推开,又愣住。
綦睿见这人不出声,撇嘴笑了下,随即熄灭手里的烟,也往二楼去。
“愣什么?认不出卧室了?”
方扬磨着后槽牙,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伸手就把床头叠好的被子弄乱,踢掉拖鞋..大咧咧的往上一躺,两眼一闭,谁都不理。
被子是江池叠的,原本扔在床上的干净衣服,也被她收进柜子里,要不是环境不允许,綦睿觉得再给她一个盆,指不定脏衣服就也给方扬洗了。
靠着门边儿唉了声——“贤惠啊~”
方扬身子一侧,背对门口“出去行嘛,我要睡觉。”
一听这话,綦睿笑的更厉害“装什么呀?我就不信你能睡得着?”说完又补了句“刚刚江池在你这屋半天呢,指不定也在床上躺了一觉。”
“有病是不是!”方扬忍无可忍,一枕头砸过去。
綦睿眼疾手快接住,又原给她扔回去。
“我发现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暴力?一句话不对付就扔枕头,怎么了?是不是刚刚见到人受刺激了?”
方扬扭过头,危险十足的表情“我就知道是你卖我!”
“我卖你?我和江池拢共说不到两句话,我去哪儿卖你?”綦睿话锋一转“真见到了?你该不是又跑小公园了吧?”
“你还说不是你!”方扬恨不得扑过咬死她!
綦睿哭笑不得“真不是我~我跟她什么也没说,她就在你这屋待了会儿,然后就走了。”
“那她怎么知道我在小公园?”
“这事儿你真怪不上我,这事儿得赖你自己。”綦睿边往里走,边出声道:“小时候留的毛病,这么多年一点不见改。”
“我没毛病!我改什么!”
“要我翻旧账吗?高二..某个人物理考了二十七,闹离家出走,最后在小区公园的长椅子上吃烤红薯,边吃边唆哈;寒假补课,闹着不去又玩消失,最后也是在小区公园的椅子上找到,你当时干什么来着?”
綦睿故意扬起声调哦了一声——
“看人家大爷打架,还跟人猜输赢。”
方扬拧着眉毛“我有吗?”
“你没有吗?”
好像是有。
瞧着这个终于不瞪眼睛的人,綦睿挑眉示意,让她往里面挪,然后坐在床沿和她说话。
还是那句话——“见到就见到了,一回生两回熟,这次总有准备了吧?”
方扬一副就知道你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表情。
“你们...说什么了?”
綦睿话音一落,江池的那句‘我想跟你好’立刻从方扬脑子里蹦出,一遍遍在耳朵里循环播放。
方扬倏地绷直身子,像在床上打立正似的僵着,脸上的表情也从上一秒的不耐烦,变得有些微妙,两只耳朵尖充血通红。
綦睿什么人呐?这些年不敢说阅人无数,起码也能算见过吃过,就方扬这反应,都不用她开口说,自己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这人还跟以前一样,心里藏不住事儿,有什么全在脸上。
“重修旧好?还是重温旧梦?”
方扬神情一怔,随即冷下来——
“你觉得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
“怎么可能?”
“可不可能全凭你怎么做。”
綦睿是高二才转过去的,对于方扬跟江池之间的那点事儿,虽然没有尤淼知道的那么详细...但也不少,高中那阵儿...方扬对江池简直可以用魔怔两个字来形容。
“你那时候..大家都看在眼里,一颗心全栓在江池身上,要星星不给月亮,你恨不得把她当祖宗似的那么供起来,江池呢?性子冷,人又孤傲,当然...她有傲的资本,成绩好!长得又漂亮!你整天跟团火一样在她周围发光发热,也不见她有多大反应,你知道为什么吗?”
方扬不说话,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綦睿。
“因为人不缺儿,江池这种人你把她往哪搁都惹眼。”綦睿摸着袖子上的纽扣,一些事情不言而喻。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是知道我的,我向来不喜欢掺和别人的事儿,就算咱们交情到一定份上了,涉及感情这块儿,我也从不发表意见,一来呢,这是私事儿;二来呢,跟人过日子的又不是我,说白了就是跟我不搭界,不过...今天我和你撂句实话,其实这么些年我一直都觉得你挺不值的,毕竟谁谈恋爱不想温香软玉在怀?你整天围着座冰山生火,干柴也变湿柴了。”
方扬瞥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既然这次是她主动,你就别挺着了,该拿乔拿乔,该为难为难,把你吃的那些苦,受的那些罪,叠加buff打包全奉还给她,然后等着她满心欢喜,再一脚给她蹬喽,让她哭都没地方去!”
綦睿说的认真,完全不像开玩笑的态度。
方扬深望她一眼,语气也认真起来,一字一顿道:“你真的是有病。”
“我有病?”綦睿耸肩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