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的是，本是空旷没有龙影的天地，一下子被照出重重空间折叠，这些折叠的空间中，多有龙族，而所有龙族都被东方的光明刺得眼睛发黑。

“吼吼吼~”

龙族咆哮着躲避，但光明如阳，不仅没办法躲避，而且光明愈发炽热，连天上的赤色赪阳都无法比拟。

大约一炷香后，东方周身的光明才开始缓缓减弱，只不过到得最后，光明并不似先前那般收敛，而是如同锦袍般披在体表。

“萧道友曾说过~”

文曲此时才开口道，“什么是和光同尘？没有什么和光同尘，有的只是辉煌灿烂，当得光明璀璨到了尽头，再无力炫耀了，转头间才发现，光和尘其实早就同在。”

“是啊~”

东方脸上带着笑容，点头道，“海既然可以是天，天也可以是海，那光为何不能是尘，尘为何不能是光？”

“尘是光，可以修炼~”

文曲又问道，“可光是尘，如何行得通？”

“那里~”

东方一指渥洼奫沄（yūn yún）天回答道，“那里或许有你要的答案。”

“是吗？”

文曲看看大海的波浪翻滚，问道，“这就是吴丹青让你来龙域的缘由吧？”

“不，不~”

东方摇头道，“临来时陛下什么都没说，跟你见面后，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陛下却说，想去就去吧，不用问他。还说这个地方他当年离开妖盟时也来过，里面应该有天大的机缘，只不过他福缘不够，没能见到……”

说到此处，东方脸色一变，低呼道：“不好~”

文曲奇道：“怎么了？”

“陛下的语气不对~”

东方看看文曲说道，“先前我没在意，此时回想，陛下口气中带着一丝的……绝然！”

“这个~”

文曲皱眉道，“莫非是涂山子潆？”

“唉~”

东方也没什么隐瞒点头道，“若不出意外，该是的，陛下什么都好，就这点儿不好，爱江山更爱美人，连帝位都不要了。”

“我去~”

文曲惊道，“吴丹青不当青帝了？那谁当啊！”

“十有八九是你~”

东方饶有兴趣的看着文曲，回答道。

“我……我……去~~~”

文曲身形哆嗦了一下，好似打了个打喷嚏一般，叫道，“你别吓我啊！”

“真没吓你~”

东方一本正经道，“有位陛下说你当青帝比陛下更合适……”

“狗屁~”

文曲急忙摆手了，说道，“他们瞎说呢，我哪有那个帝运啊，他们不若让萧道友当呢！”

“嗯，确实~”

东方笑道，“陛下们清楚怎么回事儿，不过拿你说事儿罢了，倒是萧华，可惜了，他若是有帝皇之威，还真把陛下给替了呢。”

“有失也有得~”

文曲说道，“萧道友毕竟斩了三花。”

“是啊，这才是陛下最百思不得其解的~”

东方说道，“萧华斩三花斩的突然，手段也匪夷所思，现在我想想还是感觉不可思议。”

“又说远了~”

文曲连忙摆手道，“还是说你家陛下吧。”

“哦哦~”

东方醒悟，说道，“是的，陛下语气透着绝然，好像要放弃地位，跟那个涂山子潆归隐山岭。”

“不太可能~”

文曲摇头道，“吴丹青可是青帝啊，天命所归，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这个~”

东方迟疑了一下，看看四周，低声传音道，“我也不瞒你，陛下帝皇之威受损，可能不得不放弃。”

“嘿嘿~”

文曲冷笑了，“那还不是因为涂山子潆？她可是把伤天害理的事儿做尽了。”

“唉~”

东方再次唉声叹气了，“那也没办法呀，涂山子潆毕竟是陛下前世的情侣，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找到陛下。”

“那是借口啊~”

文曲不同意东方的观点，说道，“一个心底良善的人无论如何都做不出那些事情的。”

说到此处，文曲看看东方意味深长道：“我就知道来此处历练并非简单，你是不是想从我身上打探什么消息，看看是不是萧道友下的手吧？”

“怎么说呢？”

东方皱皱眉头，好似临时措辞，半晌儿才开口道，“若你说萧华没有下黑手的话，打死我我都不会相信，陛下气运枯寂固然是跟涂山子潆有关，但陛下既然敢承担，必然是有把握掌控的，如今既然陛下无法控制，那内中必定有萧华的推波助澜，至于你，我真不觉得你能知道什么，毕竟你实力太过浅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