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道:“我们回去。”
殊不知谢翎将她方才的一番表现都看在眼里,竟然误会了,只以为她对着那个名叫殷朔的人十分紧张,心里升起了几许淡淡的酸意,方才聊得这么热络,完全不像阿九了。
而施婳现在满心都在思索着殷朔的目的是什么,李靖涵要在苏阳城寻人,寻什么人?寻她,还是谢翎?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施婳就觉得脊背泛起了一阵凉意,咬紧了下唇,思索着应该如何应对,此时的她,完全忽略了谢翎的情绪,以至于误会就这么悄无声息地造成了。
接下来一连两三日,谢翎去接施婳的时候,都能见到殷朔,要么是在悬壶堂,要么就是在去城西的路上,一看到他那张脸,谢翎就觉得心里郁闷不已。
甚至林家人都觉得殷朔来得太过勤快了,虽说是换药,但是每回都能挑在施婳不出诊的时候过来,换好药之后,又跟着施婳与谢翎顺路一同回城西客栈,怎么看都不得不让人多想。
于是林家娘子把林寒水拉到一旁,小声问道:“这个殷公子,是哪里人士?”
林寒水作为一个大男人,不大清楚他娘问这个做什么,只是老实答道:“上回问了几句,他说他是湄阜的。”
林家娘子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湄阜在哪里,林寒水便耐心解释道:“我爹从前不是出远门购买药材么?他去的地方是桐城,桐城往北,就是京师,京师再往北,就是湄阜了。”
“啊呀,”林家娘子惊叫一声,表情颇有些忧愁:“那么远啊?”
林寒水不明就里,但是也十分赞同:“是挺远的,也不知他来苏阳城做什么。”
林家娘子想的却不是他那一回事,想了一会,道:“还是太远了。”
“嗯?”林寒水疑惑道:“远是远,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你懂什么?”林家娘子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探头望向施婳那边,语气有些发愁,道:“这殷公子人虽然看起来不错,就是太远了些,婳儿若是真喜欢他,嫁到那么远的地方,要多久才能回来一次啊?”
说到这里,表情满是不舍,林寒水顿时惊了,道:“娘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
林家娘子白了他一眼,反问道:“怎么不可能?我瞧着那殷公子,每天来得这么勤快,就是冲着婳儿来的,你看看,婳儿出诊的时候,他就没来过,他让你给他换药了没?”
闻言,林寒水不由哭笑不得,道:“那只是碰巧?娘,你想到哪里去了?”
“跟你说不清,”林家娘子懒得跟他争辩,摆摆手,道:“我瞧着就是不一般,你个大男人懂什么?”
林寒水苦笑:“好好好,您说得对,不过,”他顿了一下,道:“娘,这事儿您别掺和,除非婳儿亲口说了,否则您别插手。”
“娘知道,”林家娘子叹了一口气,道:“我就是替婳儿着急罢了,这孩子,这些年过得也苦,前些年那么多人来说媒,她都给推了,说谢翎还在读书,如今谢翎也考中了解元,她总算是能为自己做打算了。”
林寒水犹豫了一下,回过头去,正看见施婳低垂着眼,替殷朔上药,两人偶尔说上几句话,大概是因为殷朔常来,两人之间也熟稔了些,需要做一些抬手,或者递剪刀之类的小动作,都不必施婳说,殷朔自觉送上,十分体贴细心。
但是不知为何,林寒水总觉得这两人之间的相处,不太像是他娘所想的那样,至于为什么不像,林寒水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劝林家娘子道:“您别想了,婳儿自己有主意。”
林家娘子还是叹气:“她一向是个有主意的,我就是着急罢了,不过这事也急不来,罢了,湄阜还是远了点,看看婳儿怎么想。”
端的一番操碎心的慈母心肠,林寒水简直无言以对。
却说渊泉斋里,时间还早,谢翎便起身来收拾书和笔墨,他对面的杨晔见了,惊讶道:“你这么早就走了?”
谢翎把书合上,放回书案,简短地答道:“家里有事,我得先回去。”
杨晔表情颇有些奇异地道:“你除了每天去接你那位小媳妇,还有什么事情?”
谢翎不搭理他,正在这时,钱瑞和晏商枝从门外进来,晏商枝道:“夫子回来了。”
杨晔整个人仿佛被针蛰了似的,连忙直起身来,将书捧着手里,一边张望,慌张道:“在哪儿?”
晏商枝嘲笑道:“瞧你那老鼠胆子。”
钱瑞也笑:“夫子在家里呢。”
杨晔这才舒了一口气,把书往桌上一扔,道:“唬我一跳。”
晏商枝对谢翎道:“明日下午我们一道去拜访夫子。”
谢翎点点头,答应下来,与几人道别,离开了渊泉斋,去了城北悬壶堂,还未进门,便听见了里面传来人声,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个姓殷的,又来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新新电脑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