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好处已经约定好了,徐阳也就不再矜持,随手拿起一张白纸,提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徐阳便停下笔尖,仔细看了一下,确认并没有什么遗漏之处,然后吹了一下未干的墨迹,就将这张写满了行动步骤的纸交给了陈家洛。 陈家洛拿来仔仔细细端详了一遍,似乎有些不太明白,这么简单的计划难道就可以成功? 然后又看了一遍,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沉声道:“徐大侠,这样…就可以了?” 徐阳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等了好久,才换来这句话,听罢也不置可否,只说让陈家洛去执行便可,其它的事情他自己会去执行。 陈家洛只当徐阳还有什么后手埋伏,不便写于纸上,于是便慨然应诺,推开房门就去了前厅,安排诸般事宜。 徐阳笑了笑,有时候计策并不是越复杂越好的,其实红花会如今掌握了一手好牌,只是陈家洛这个操牌手不知道如何去使用罢了。 若是使用得当,势必会事半功倍, 而自己,则就是那个背后指点操牌手出牌的赌神了。 不需要太多过于繁复的计策,只要对弘昼有效,那就已经足够了。 利用手边所有的资源,发挥到极致,那么就会天下无敌。 红花会之前就是无法发挥,才会落到如此地步。 至于自己,当然也会去利用一些资源,比如,那个回部的商队。 他们所拥有的武力,其实并不弱,也一样可以用在这次行动之中。 至于怎么去利用,今天徐阳已经开了个好头,剩下的,只要适当地转换一下他们的攻击方向就可以了。 等明天天一亮,徐阳自然会去做这件事。 有些事,不能急,让子弹飞一会儿。 自己手握,若是不好好利用一下,岂不是太浪费了。 东西最终自然是会还给他们,当然中间会有些小小的考验,只看这群回人如何选择了。 就在陈家洛还在外面调配人手时,徐阳已经转回到自己的卧室,美美的睡了一觉。 直到第二天鸡叫了三遍,徐阳才懒洋洋地起身,梳洗过后,他再一次回到了前厅大堂。 与昨晚不同,大堂上已经不剩多少人了,徐阳这次筹谋的动静有些大,几乎所有有经验有能力的当家和会众,都已经被陈家洛连夜派了出去。 兰州城的城墙本身不高,弘昼安排的防御重点也不在城防上,连夜潜出城去,对这些久经江湖风云的老手来说,并不是什么很有难度的挑战。 徐阳见这里已经没有什么自己可以插手的了,于是叫上了龙四和王彪,一行三人又一次去行商客栈找回族行商了。 一进门,就看见了木卓伦,此时老木头眉头紧锁,身边还有一名青年回人在向他禀报情况。 原来他们按着霍青桐的指示,昨夜就在茶馆里找到了那些镖局中人。 然而一场乱战之后,依然被几个领头的跑掉了,只抓了几个趟子手,打杀了几个镖师,最重要的三个领头人物居然一个都没抓到。 这让木卓伦如何不愁。 如果说之前那些镖师们还仗着人多势众,可能会有些大意,甚至愿意抛头露面,如今就剩下三个功夫最硬的跑掉了,随便往哪个民宅一钻,兰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自己一行人人手有限,却如何还能找得到? 过两日城门盘查没那么严了,他们再伪装一番,分几路回中原,就自己手下的这点人手,绝对是防不胜防。 看来是真主要惩罚自己部落,才会借他人之手收回神圣的,这两日木卓伦祷告的次数要远胜于平时,只怕真主却也没能原谅自己。 这一夜下来,木卓伦连休息都放弃了,平白多了好多白发,却仍然一筹莫展。 徐阳听到此处,心想机会到底来了,唯有在别人陷入绝望之时,自己的出现才能如救世主一般,救人于水火之中。 然后对方承情,才方便自己索要好处。 想到此处,徐阳面露微笑,正打算上前去与木卓伦详谈,却见一名少女拦在自己面前,却不是霍青桐还是谁? 霍青桐今日心情也不好,一双平日里秋水剪瞳的双目,此时也是红通通的,眼见得是刚刚哭过。 自然,她也不会给徐阳太好的脸色:“还请止步!这位汉人大叔,你要的虫草我们已经送过去一部分了,剩下的中午之前也会奉上,你就不要再来打扰我爹爹了,他两天两夜没睡了……” 说罢,眼眶一红,几乎又要滴下泪来。 原来她以为自己是来催货的? 只是这一声大叔是怎么说来的? 阎基的年纪虽然稍大,也不过三十来岁,在后世也是能冒充一下小鲜肉的…… 更何况徐阳的心理年龄不过就是二十出头。 如今被霍青桐一声大叔,徐阳心里的念想基本都断了。 不过看着佳人垂泪,徐阳心底又生了惜花怜花的念头,即使自己和她无缘,不过这妹子的性格却是自己很喜欢的,帮她一把又能如何? 徐阳一脸肃然地对霍青桐言道:“霍姑娘,在下此次过来,却是为令尊解惑而来,却为何不欢迎在下?实在不行,那么在下就暂且告退,等令尊哪天心情好了再来,嘿,只怕到时候,那本贵重的经文会不翼而飞,再也找不回来了。” 徐阳声音不大,却刚好足以让霍青桐和木卓伦两人都能听到。 二人听到“经文”一词,心下骇然,心道这个明明只是挂着药商名头的家伙,如何会知道族中机密? 难道之前龙四被抓前,确实听到了什么关键之处? 可如今却不是计较这些细微末节的时候,听徐阳的意思,他能帮着大家伙儿找到? 那,那会是真的吗? 木卓伦心下甚至有些担心徐阳不过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