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金明光的面色狰狞痛苦,显然解毒已经到了最关键的阶段,徐阳手掌的姿势不变,继续维持着内力对他体内阴气的冲激,同时大喝了一声,金明光在内力的压制下,紧咬的牙关松开,龙教授这才缓过神来,将药汁灌入金明光的口中。 见金明光已经将药剂全副服下,徐阳掌上的用劲略略缓了一下,然后才继续用内力催发解药的药性,待药性行走周身诸穴,金明光多日来被压制着的阴气,也化为黑雾消失殆尽,这才算是完成了整个的驱毒过程。 起身后,徐阳一身大汗,连续救治了两人,即使以徐阳如今的内力修为,也略感吃力。 不过好在之后的治疗都不需要徐阳亲自动手了,也算是一劳永逸。 见到病倒多日的父亲,渐渐清醒过来,面上再无之前的死气,金耀华激动地泪流满面。 他们父子二人感情极好,若是这次金明光无法治愈,对金耀华来说就和天塌了没多大区别。 金家祖孙三代一起向徐阳行礼,徐阳也不推却,挺身着着实实受了他们的大礼。 他觉得自己值得这样的礼遇。 若不是有他,恐怕金明光三日内必定不治以外,整个金家迟早也会被人算计个干净。 不管是内鬼还是外部势力,既然狠心开了头,就绝对不会允许金家还有还手之力。 如今徐阳制止了这一切,哪怕暂时查不出后背主使之人,起码短期内金家应该还是安全的。 “查查刚刚那个刺客吧,他是个聪明人,身上不会没有保命的手段。”徐阳接过金耀华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把汗后说道。 金三之前的应对,不管是行刺的时机,还是见势不妙随时逃遁的应变手段,是徐阳能想到最好的,即便他低估了徐阳的功力,导致最后死于非命,但徐阳对他的评价并不低。 这一刻,仿佛他才是金家真正的主宰一般,没人敢质疑他的话。 金耀华领命而去,没多久他就回来了。 同时带回的,果然还有一份原本藏于金三身上的资料。 金三是个聪明人,贪婪,果决,胆大妄为,任何一个形容词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性格,但聪明人往往会给自己留下无数条退路,他甚至计划好了一旦失败,就讲自己背后的黑手给供出来,以求获得一线生机。 所以,最关键的证据他是带在身上的,而且被藏的很好。 可惜,他没能算到徐阳这个意外,所以还来不及拿出保命的手段,他就已经死了。 而金家作为一个大家族,自然不会缺乏各种人才,也包括检验尸体的那种。 所以,被金三藏得很好的那份关键证据,如今就在金耀华手里。 金耀华不敢看,他只是把证据交给了他的祖父,金老先生。 金耀华并不是胆怯,他只担心若是知道了对方是谁,他会压不住内心爆发的怒火,以至于影响大局。 在家族存亡的大是大非面前,任何个人的情绪都必须放下,金耀华明白这一点,也知道自己的性格,因此他不敢冒险。 金老先生手里正拿着那份资料,看得很仔细,别人都没有觉察出什么,只有徐阳观察到,老人家整个人在某个瞬间,颤抖了一下。 时间很短,但徐阳看得很清楚,很明白。 那是恐惧引起的,又或是愤怒导致的,这点徐阳并不知道,他也没有任何打听此事的念头。 若是金家这样的一个大家族,还需要依靠外部的势力,才能平息族内的叛乱,那么这个家族存在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若是这样的家族,徐阳甚至连和他们结盟的兴趣都不会有。 此间事已了,除了后续需要徐阳继续提供一部分调理身体的药物,剩下的所有事情,都需要金家自己完成了。 这是一项考验,也是徐阳对他们的测试。 徐阳起身告辞,金耀华送出门外,本来还想商谈一下诊疗费之类的事,徐阳抬手阻止了他。 “去和你祖父商量要事吧,有些事拖不得,我这里不急。”说罢还意味深长地看了金耀华一眼,又道:“若是情势紧急,你可以到我这里来,别的说不上,保你一命不是问题。” 金耀华略带着些惊讶地望向徐阳,见他不似说笑,确实从刚刚短短的几句对话中,就明白了很多,心中的惊讶远胜于脸上表现出来的那些。 只是金耀华城府也是极深的,由金老先生亲自教导出来的人,怎么会简单。 金耀华冲着徐阳淡然笑道:“若是家族无法保住,我这一条性命又有何惜?徐先生不必说笑了,不管将来如何,一旦金家能渡过这个难关,徐先生今后就是金家最尊贵的朋友,永远都是!” “好!有志气!明日一早来取药。”徐阳也不多劝,金家树大根深,又有金老先生和金耀华这两名高人,保住根基不会有问题。 说不定那些谋划要夺取金家家产的人,这次要有些意外的惊喜也不一定呢。 那一夜,魔都风雨交加,天地动荡,那一夜,发生了很多颠覆和叛乱,也发生了更多的杀戮与征服。 徐阳也是很久以后,才听人谈及这个魔都血夜的具体情形,那时候他早已跨越了这个层次,只是当做一桩传奇故事来听的。 某个平日里势力不亚于金家的大家族吴家,在一夜之间荡然无存,就连他们的家主,曾经在南方某省称得上呼风唤雨的一名政坛耄老,也在当夜神秘失踪,至于其他派系人员,只留下了平日里人脉最弱的三房,掌握了家族剩下的势力。 有人说,吴家三房早就和金家勾结,里应外合才谋逆成功。 也有人说,吴家三房是在绝境中反戈一击,引起了金家那位老族长的一点兴趣,老族长又不愿意杀戮太多,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