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见到岳灵珊时,王元霸笑嘻嘻的向岳不群道:“岳老弟,令爱真可谓是一表人才,婆家许了没有啊?”
岳不群笑道:“小女尚且年幼,倒是没有谈什么亲事。再说,咱们学武功的人家,小女自幼学武,抡起剑来比针线活可利索,甚么女红烹饪都不会,又有谁家会要她这样的野丫头?”
王元霸笑道:“老弟说得太谦虚了,所谓是将门虎女,想来是寻常人家不敢高攀。不过女孩儿家,学些针线活也是要的。”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忽然转为低沉,看起来颇为喟然。
岳不群何等聪敏之人,一下便知他是想起了在衡山城外逝世的女儿,也就是林震南的夫人,当即便收起了笑容,肃然应道:“是!”
王元霸为人爽朗,丧女之痛,只是片刻便已克制住,打了个哈哈,说道:“令爱如此才貌双全,要找一位少年英雄来配对儿,可还真不容易。”
岳不群知道对方是在吹捧自己,自然连声道:“不敢不敢,小女顽皮,只盼日后能找到一个体贴她的,便已是福气了。”
此时,见面礼已经发放完毕,除了令狐冲见惯了世面,对这点银子并不放在眼里之外,其他弟子无不欢欣鼓舞。
就连桃谷六仙,一向也是穷苦惯了的,拿到那么多银子,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花用。
若不是徐阳用眼神示意,六个仙人简直要飞天而去了。
说话间,王家特意调派了十两崭新的马车,已经前来迎接。
众人看了一眼,顿时一片叫好声。
这马车,非但装饰精致,颇显大气,就连拉车的高头大马,也是同一颜色,居然是二十匹膘肥体壮的白马。
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拥有财力便可以做到的了。
看来王家,根基很深啊。
一行人顺利到得王家,但见王家的房舍颇为高大,朱红新漆的大门,门上挂着两个大铜环,擦得晶光雪亮,另有八名壮汉垂手在大门外侍候。
一进大门,梁上悬着一块黑漆大匾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上写着“见义勇为”四个金字,笔力雄劲,看来是名家手笔,下面落款是河南省的巡抚某人。
这还真是官商勾结的典范呢。
金刀门能立足中原,自然凭借的不仅仅是武功,上上下下都吃得开,黑白两道都给面子,无论做什么生意自然都能大发其财。
当晚王元霸便大排筵席,特意来宴请岳不群师徒。
筵席上不但广请洛阳武林中知名之士,还特意请了不少的当地士绅名流,富商大贾来作陪。
令狐冲是华山派大弟子,远来男宾之中,除岳不群外便以他居长,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
众人见这华山派的首徒,看上去倒是寻常装扮,只是身材欣长,谈话行事间颇有坦荡潇洒之风。
而另一边,徐阳到了外公家,自然得到格外礼遇,全身上下都换上了崭新的绸袍,重新回到了筵席之中。
原本林平之这副皮囊就长得极为英俊,唇红齿白,经此一番打扮,更是显得贵气逼人,丰神俊朗,称得上一句一表人才。
令狐冲见小师弟打扮起来如此俊秀,也不禁暗中喝了声采,只是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这身陈旧的长袍,有些自惭形秽。
徐阳自然看出端倪来了,他当然不会让大师哥难堪,硬是拖了他进后院,找小厮去寻了一身王伯奋的长袍替他换上。
他也算是王宅半个主人,王家兄弟先前还特意关照过,让仆役们当他是自家主子一样伺候,小厮自然唯命是从。
令狐冲原本不肯,不过徐阳附耳说了几句话,让他须得顾全大局,替华山派挣个面子,令狐冲这才不再言语。
他本身也不难看,直眉大眼,颇有些小帅,如今换上富贵人家的衣着,再看上去便顺眼多了。
再回到筵席之中,围拢上来讨好的名流大商自然也不少,令狐冲心下感激小师弟,有时候面子都是要靠自己赚回来的。
而此刻,徐阳却显得有些兴趣缺缺,他向王家的仆役询问绿竹巷的位置,居然都不知晓,徐阳一时倒也不记得到底是王府的哪位和绿竹翁有些交情,只依稀记得是在东城。
索性便不问了,大不了明天自行上街逛逛,总有人会知道。
正位之上,王元霸自然是和岳不群并排而坐,这一席上,论起辈分和地位,惟以他们两人为尊,宁中则虽然也不差,但始终是个妇人,不会来抢这个位置,而是安安稳稳地坐在了下首。
岳灵珊则和宁中则坐在了一起,王元霸看着岳灵珊活泼灵动,心下甚是喜欢,总觉得她和自己故去的女人有七八分相似。
乘着酒兴,王元霸索性直接开口问道:“方才闻得令爱并未许配人家,不知岳掌门对我这外孙如何看待?”
岳不群微微一愣,他倒是从未想过这类问题。
一来岳灵珊在他眼里,始终还不过是个孩子,二来林平之入门不过大半年,虽然表现极佳,但始终不算非常了解,岳不群总觉得这个小弟子心事颇多,似乎难以驾驭。
不过今日王元霸提起,岳不群倒是觉得,这桩婚事若是能成,好像也并不坏啊。
他去福建偷取了《辟邪剑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