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不动声色地瞄了徐阳一眼,大声道:“自当如此!不过,像他们这种武功,也就别浪费时间了吧?”
指了指丁坚他们两个,四位庄主都败了,以他们二人的武功,自然是白给。
黑白子道:“当然不是他们两个。不瞒二位,我梅庄中,暂住了一位朋友……”
“老二,住口!”黄钟公终于听明白他二弟的意思,厉声喝止道:“那位……那位贵客身份何等尊贵,如何能下场和人比剑?”
丹青生和秃笔翁也上来劝解,黑白子却道:“那位贵客多年来也极为寂寞,能给他找到个对手,想来他老人家不会拒绝。再说……”
黑白子看了徐阳一眼,压低声音又道:“这两位都是五岳剑派中的高手,尤其是这位小兄弟,年纪如此之轻,自然不会识得他老人家,更不会有什么异心。只要他老人家随便发个威,相信即便是这个小兄弟剑术再高,也必然不敌。”
他说的那人,自然就是任我行了。
虽然任我行当年败于东方不败之手,被囚禁在梅庄地底十二年,但在江南四友眼里,他依旧是当年那个武功高绝,天下无双的魔教教主,在他们心里拥有着近乎神一般的地位。
若是任我行出手还不能制服这位华山派的年轻弟子,那天下还有谁会是对手?
除非是东方不败亲自出手了。
反正江南四友是绝对不会相信这种事的存在。
黑白子本身就脑子灵活,口舌又便给,下定了决心一通劝,居然把三个兄弟的心思都说活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向问天手里那四件宝物太过诱人,人一旦动了心,往往就很容易想歪。
向问天和徐阳本身就等着这一刻,心下自然焦急万分,但偏偏不能喜怒形于色,这也是极为考据演技的一刻了。
终于,黄钟公叹了口气道:“二位,我们这位客人喜好有些古怪,平日里都是居住在地底。若是林少侠愿意,可以跟着我等下去比试一番。”
徐阳本要答应,向问天偏又出声道:“不可,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各位心中到底怎么想的?为何我从未听说过梅庄有什么尊贵的客人?若是我这小兄弟下去之后,你们动用什么机关暗害,岂不是糟糕?”
徐阳明白向问天的意思,方才黄钟公分明是不同意向问天一起下去,向问天担心自己下去无法顺利和任我行联手,只怕出事。
黄钟公脸皮有些受不了,怒道:“你当我江南四友是何许人也?会用机关来暗害别人这种下作手段?”
黑白子又劝道:“若是童兄弟不放心,不妨和我们一起下去,只是比剑只能有一人参与。”
“那是自然!”向问天心下暗喜,却装出一副不满的样子,闷声闷气地答道。
众人随着黑白子,进了梅庄内院,黄钟公打开了其中一间琴室,眼看着琴室内的墙上挂着各种乐器,理应是黄钟公的居所。
黄钟公又打开一间小门,众人跟着进了内室,徐阳扫了一眼,室内陈设简单,只一床一几,床上挂了纱帐,甚是陈旧,已呈黄色。几上放着一张短琴,通体黝黑,似是铁制。
想来平日里黄钟公白天在外练琴习武,晚上便是睡在这间内室,看守住这地牢的入口处。
若不是这次用计,就算是打杀了江南四友,只怕也很难找到这条密道。
此时黄钟公已掀开床上铺着的被褥,揭起床板,床板下却是块铁板,上有铜环。
黄钟公握住铜环,用力向上一提,一块四尺来阔、五尺来长的铁板应手而起,露出一个宽大的方洞。
这铁板厚达半尺,显是甚是沉重,他平放在地上,说道:“这位贵客的居所颇有些奇怪,林少侠还请跟我来。”说着,他便向洞中跃入。
黑白子伸手示意道:“林少侠先请。”
通道内极黑,徐阳跳下初时什么都看不清,片刻黄钟公便点燃了一盏墙上挂着的油灯,油灯发出淡黄色光芒,照亮了整个地道。
黄钟公提起油灯,徐阳跟着他向前缓步行去,身后黑白子等四人依次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