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里的另一块糖,才缓缓道:“你做主挖了这个池塘,我们不用担心今年天旱的话需要给田里挑水,以后还有鱼跟莲蓬吃,还有旁边的菜园子,要浇水的时候也很方便,沤的那些肥就更不用说了,大柱叔那样的老把式看了我们地里的稻秧都眼馋。”
“所以奖励我一块糖吃?”沈迁眼含笑意地问。
“我还没夸完呢,”陆久转头看着沈迁,继续道,“你先前给周木匠画的画样,我们也分到了第一笔钱,以后还会有更多,你还能教水生跟柏生读书识字,你不知道村里有多少哥儿姐儿羡慕我有个你这样相公。”
沈迁的笑意收起,神色认真地问:“你觉得我很厉害?”
“当然!”陆久重重点了点下头,“我相公就是最厉害的。”
沈迁看着陆久含笑的表情,却没有跟着笑,而是拉过陆久的手,他知道,他最近确实有些急切了。
陆久任他拉着手,继续道:“我跟你成亲,并不是想要你带我过上大富大贵的日子,也不是为了让你养着我,我觉得娘想要的也不是那些,以后的日子,我们一家人可以一起努力。”
他的声音平缓轻柔,抚平了沈迁最近有些焦虑的情绪。
片刻后,沈迁点了点头,道:“我觉得阿久才是最厉害的。”
“我们都很厉害,”陆久道,“以后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你说得对。”沈迁也跟着笑,伸手搂住陆久的肩膀。
这段时间,他确实有些焦虑了,总觉得他虽然会射箭,但是除了第一回在山上运气好射中了一头鹿,之后每次山上收获都不大,更别提和陆久比了,给周木匠的画样虽然已经分到一笔不算少的钱,但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少,制作的土化肥施到田里后,稻秧现在看着是长势不错,最后能不能丰收,还是要看天气。
比起陆久每次上山都会有收获,宋兰操持家务,赶集时还能卖馅饼赚一些钱,他做的事情虽然不少,但沈迁自己总有种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感觉,而成长环境加上他本身的性格,让他想要将陆久跟宋兰护在自己的羽翼下,衣食无忧,还不能做到的时候,便会忍不住焦虑。
这些情绪,他自认为已经隐藏得很好,但还是被陆久发现了,并告诉他,一家人要一起努力,且不急于这一时。
沈迁想,陆久有句话说错了,村里的人应该羡慕的是他才对,在这段关系里,他才是受益更多的那方,不仅是物质,还有精神方面。
陆久靠在沈迁身上,察觉到他逐渐放松下来,才道:“我们在外面这样靠在一起,被村里人看到会不会不太好?”
沈迁抬头看了眼,见远处田埂上确实有几个人,为了不变成村里人茶余饭后的闲话,他不情不愿地跟陆久分开了些,但是牵在一起的手没有放开。
两人又在池塘边坐了一会儿才回去,人还没走到院子门口,沈迁就大声道:“娘,我们回来了。”
“正想找你们呢,”宋兰道,“刚刚我出去洗了衣服,回来桌子上多了一篮子菌子跟一只杀好的鸡,也不知道是谁送的。”
“大柱叔家或者栓子叔家送的吧,我跟阿久去问一下,”沈迁道,“下午在田边,我将沤肥的方法告诉大柱叔了。”
宋兰没怎么操心田里的事情,闻言眼睛一亮,问:“田里的稻秧长得不错?”
“长得很好。”
日子不疾不徐地过着,经过那次谈心,沈迁不再焦虑,又过了几日,他们田里的稻秧一眼就能看出比其他人的长得好,村里人发现之后,也都好奇他们是施了什么肥,只要来问,沈迁跟陆久也没瞒着,包括沈庆平跟沈继峰,但都请了村长跟族老作证,若是不小心烧了稻秧的话他不负责,毕竟人多了,总会遇到自作聪明,不按照工序来的。
也有跟沈迁和陆久关系不怎么好的,要面子不愿意来问,沈迁跟陆久自然也不会上赶着去告诉别人。
之后的一段时间,村里大半人家都加入到了制作土化肥的队伍当中。
当院子里的桃子染上第一抹红时,田里的稻秧到了抽穗期,而天上已经半个月没下过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