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两日的照顾。”
沈迁连忙推辞道:“这怎么成。”卫翎跟仲勇两人一起,也就得了他跟陆久半瓶伤药,以及一些吃的罢了,十两银子的感谢,着实是太多了。
“我千里迢迢从京城带过来,你要是不肯收,”仲理笑了下,表情不似先前严肃,“他就要怪我这个族叔,这点小事都不能给他办到了。”
沈迁道:“小子愧领了。”仲理都这样说了,他再推辞就不好了。
仲理事情都交代完了,便让那六人将箱子抬到角落里。
沈迁连忙招呼仲理跟林主簿去沙发上坐,宋兰跟陆久给两人送上茶水跟点心。
他们家没有多余的屋子,好在堂屋够大,陆久刚才又多生了一个火盆,放在角落里,让搬箱子的那六人坐在旁边烤火,同样送了茶水跟点心。
只不过凳子不如仲理跟林主簿这边舒服。
林主簿端着热茶,坐在软软的凳子上,身前还有烧得正旺的炭盆,忍不住夸道:“你家这凳子跟县城里时兴的样式差不多,不过你家这个坐着最舒服。”
沈迁道:“这是小子自己画的样式,软垫跟软枕则是我娘做的。”
天凉之后,宋兰按照他的想法,用旧棉被跟棕毛坐了几个垫子放在沙发上,宋兰手艺好,做出来的垫子软硬适中,稳稳地固定在凳子上,背后再放一个软枕,天冷之后,人一坐下去根本就不想起来。
周木匠那边他也给了做软垫的方法,只是县城里的大部分人,技术没宋兰好,做不出这么舒服的垫子。
“你自己画的?”林主簿讶异道,说完他想到沈迁曾教村里人沤肥,还带着村里人将声东击西,想要进村偷盗的难民全都抓住,点了点头,“你有此巧思也是情理之中。”
他看向仲理,有些骄傲地道:“沈迁琢磨出了一个沤肥的方子,今年村里用了的人,收成都比往年高不少,他自家最先试的,一亩二分的地,收了五石的谷子。”
“我曾听主子提起过,”仲理含笑道,“正是因为圣上从你们知县的折子里,知道他将能提高粮食产量的方子免费给整个曲安县的人用,我家主子才能这么快求得圣上开恩,重新给他科举的资格。”
“所以这里还有我家大人的一份功劳啊。”林主簿颇为惊喜,又有些后怕,还好他家大人正直磊落,不会冒领别人的功劳,是谁的方子,便直接在往上递的折子里写明,要是换个喜欢贪功的,恐怕这会儿就不是在为留在曲安县的难民劳心劳力,而是在大牢里了。
沈迁又起身,行了一礼,让林主簿转达对知县的感谢。
至于亲自道谢,那是万万不能的,他有心参加明年春的县试,得避嫌。
又坐了一会儿,仲理起身道:“看天色像是要落雪了,我们就不多留了,等下怕路不好走。”
“先生稍等,我准备了一点薄礼,烦请先生帮忙带给大人。”沈迁道。
“不行,”仲理严肃道,“我家主子特意叮嘱了,不能收你的东西。”
沈迁道:“小子身无长物,不过是今年秋收后,自家酿的一点高粱酒,还望先生不要拒绝,就当是请大人与草民一家共庆今年的丰收了。”
仲理犹豫了一瞬后,点头道:“行吧。”沈迁这话真的让他很难再拒绝,他家主子是太子,百姓丰收,想请太子共同庆祝,即便是殿下自己在,也会意思意思。
“多谢先生。”沈迁笑着道了谢,跟陆久将存放在后面小房间门里的高粱酒搬了十一坛出来,他说,“六坛烦请先生带给大人,另外令侄跟他友人一人一坛,剩下三坛,一坛请林先生帮忙转交给知县大人,另外两坛两位先生各一坛,既是庆祝丰收,自当是一起。”
仲理跟林主簿对视了一眼,含笑应下,如果沈迁说是给他们暖暖身子,他们还能拒绝,说是庆祝,给大人的都收了,他们也不好矫情,好在沈迁很有分寸,酒也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
沈迁倒不是只愿意送这么多,而是他们后面酿的酒几乎都在这里了,五斤一坛,十一坛五十五斤,搬完之后,小仓库里就只剩下最早那一小坛酒,以及一坛没装满的了。
他又告诉两人,酒有些烈,最好在休息的时候喝,免得坏事。
仲理跟林主簿虽然心里都觉得农家酿的酒能有多烈,但都应了下来,他们都不是好酒之人,既然沈迁这样说了,那就等哪日得空的时候,再打开来尝尝。
那六人往外面搬酒的时候,沈迁递了个荷包给仲理,说是给大家买些吃的暖暖身子,仲理确是怎么也不肯收了。
送走几人,沈迁回到堂屋,看着那三大箱的书跟闱墨,眼睛几乎在发光。
不过他没有打开箱子查看,而是道:“阿久,我们赶紧将东西搬后面小房子里锁起来。”
又转头叮嘱宋兰:“娘,你在门口看着点,别让人进来了。”
仲理几人这么大的阵仗,估计这会儿村里人都已经知道林主簿带着人来了他家,还抬着三个很重的箱子,不出意外的话,来串门的马上就要到了。, ,887805068
仲理拿起一封小的银子,道:“这封十两的银子,是我那同族的侄子跟他同伴送你的,感谢你那两日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