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欢被红鞋子的人弄得一头火, 都是什么破玩意儿。
她可是冥岳之主聂小凤的徒弟,红鞋子的人以为她们上门来杀了她的管事,她就怕了,那她们就错了。
江清欢压下心里头的火气, 看向旁边的陆小凤。
陆小凤看着眼前少女原本怒气冲冲,可随即将那怒气压了下去,那双凤眸清润有神的看向他, 心头忽然升起一股不祥预感。
果然, 陆小凤心里才生出几分警惕,就听到少女的声音——
“都怪你!”
陆小凤:“……”
都怪他什么呀?他可是什么都没做啊!
江清欢皱着鼻子, 声音有些娇气地埋怨:“那天在客栈, 要不是你非要将我喊出来, 说不定就没有这些麻烦事了。”
说起这个, 陆小凤也是十分抱歉的。他当时就是知道小表妹和雕兄在外面的树上看他热闹看得十分休闲, 所以一时没忍住。可看别人笑话的人, 就要应该经受地起看笑话应该要付出的代价。至少, 陆小凤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不然没几分本事, 还真敢凑热闹看笑话了?
可对着清欢小表妹, 陆小凤也说不出那样的话来。毕竟,他也没想到这个麻烦居然挺大的, 不仅涉及到一个古老的王朝, 而且还有红鞋子搅和在其中。如今金鹏王朝的人死得只剩下一个上官雪儿了,江清欢这边的管事又死了几个。陆小凤还没详细了解过关于冥岳的事情, 但看清欢小表妹,也知道来头不小。而且看江清欢的神情,就知道她这次折损的都是几名得力的干将,他又哪能触霉头呢?
陆小凤只好苦笑着叹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江清欢也并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聂小凤这么多年来悉心栽培她,她又怎会连这么浅白的道理都不懂。与其责怪他人,不如寻求解决之道。江清欢不过也是随口埋怨两句而已,她见陆小凤苦笑的模样,默了默,不吭声,默默地走出门外去。
陆小凤原以为少女还要朝他发一通火的,谁知她竟然出去了,有些惊讶。
这时梅绛雪笑着跟陆小凤说道:“清欢不是故意的。”
陆小凤一愣,“我知道。”
梅绛雪见他那怔愣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那天在月下初见的英俊男人,风流潇洒,竟然也会有这样呆愣的模样。
陆小凤见眼前的梅绛雪笑逐颜开的模样,不由得也笑了起来。
花满楼却是跟着江清欢一起走出了门外,一袭白衣,公子世无双,他看着确实并不像是双目失明的人。
江清欢走出去的时候,侍梭已经回来了。她将手中的绣品递给了江清欢,凑在将清欢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欢的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
花满楼此时走到她身旁,关心问道:“怎么了?”
江清欢:“我刚才在女管事的房中,发现了一个绣品。我原以为那是她平常无事的时候做做女红打发时间的,可刚才侍梭跟我说,那女管事自幼喜欢的便是经商习武,对女红一窍不通。”
花满楼微微侧首,“嗯”了一声,做出倾听的姿势。
江清欢却将手中的绣品塞进了花满楼的手中,“花七哥哥,陆小凤说你手指碰一下花瓶,便能知道那花瓶是不是古董,那你摸这绣品,能知道这是出自谁人之手吗?”
花满楼被她弄得有些啼笑皆非,“我哪有那么厉害,不过是陆小凤喜欢夸大其词。”话虽是那样说,但他还是摊开那绣品,修长的手指轻触那缎面上的花纹。
花满楼:“你怀疑这是凶手留下来的吗?”
江清欢:“不一定就是凶手,但这应该也是线索之一。”
花满楼轻叹,说道:“这事情是我和陆小凤连累你了,还害得几位管事遭遇无妄之灾,实在非我所愿。他日有什么花家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江清欢一听到花满楼这话,就乐了。花家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可多了,譬如说她到杭州前就物色了一个好地方,听说那地是江南花家的。即便陆乘风跟花家六童颇有交情,但江清欢这一路受黄岛主和他徒弟的关照已经够多了,更何况还是人情债,她也并不打算叫陆乘风出面。如今有花满楼这句话,倒不是她想要占什么便宜,就是觉得这个买卖大概就有点谱的意思而已。
不过如今不是说要买地之事的时候,江清欢比较关心花满楼对那张绣品有什么见解。
只见那修长的手指细细描绘缎面上的花纹,红色的缎面映衬着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透着几分说不出来的美感。
江清欢眨了眨眼,她竟不知道原来自己是个手控。
花满楼将手收了回来,将绣品还给江清欢,“戏水鸳鸯,绣工可以说是十分高超了,这事情或许陆小凤可以帮你。”
陆小凤的声音适时响起,他和梅绛雪已经从室内移至室外,“我能帮小表妹什么呀?”
花满楼微笑着转向他的朋友,温声说道:“天下第一神针薛夫人,听说她的孙女半年前才与你结伴出游。”
陆小凤一愣,“你说薛冰?”
花满楼微笑着指向江清欢手中的绣品,“不管是薛夫人还是薛姑娘,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