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欢进了归云庄的大门, 就看见了陆乘风正在叮嘱庄中仆人各种事宜。
陆乘风:“清欢姑娘回来了。”说着,还朝她身后张望了一下,笑着问道:“怎么不见陆公子和花公子?”
少女原本还板着的俏脸瞬间便换上了礼貌的笑容,与陆乘风说道:“他们有事, 先走了。”
陆乘风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走了就好, 但脸上还是露出了恰如其分的遗憾神情, “我还想与两位公子喝酒谈天呢,谁知他们走得这样匆忙。”
江清欢:“他们虽然没来归云庄, 但还会在太湖停留, 陆庄主若是想要找他们, 也是很方便的。”
陆乘风:“……”
而江清欢此刻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事情, 十分有礼地陆乘风说道:“这些日子住在归云庄, 进进出出的, 给陆庄主添了不少麻烦。”
陆乘风一听江清欢的话, 心里咯噔一声, 直觉不妙。
紧接着他就听到江清欢说:“奇门遁甲之术, 奥妙无穷, 也不是短短时日就能尽数融会贯通的,我前两日已与师姐商量好, 明日便搬到冥岳的地方去。日后有什么问题, 再上门请教,这些日子, 打扰陆庄主了。”
陆乘风听她的话,心里着急了,“不打扰的,清欢姑娘,是否还是等家师回来后再说此事较好?”
江清欢有些好笑,“我们要走,与黄岛主有什么关系?再说了,黄岛主出岛游历,兴之所致,也不知会在何处停留,要是他一直不来,难道我还能一直待在归云庄么?”
道理是那样的没错,可陆乘风心里却不是那样想的。
陆乘风:“我早上收到消息,全真掌教王重阳已经病逝发丧,相信师父很快就会回来。清欢姑娘何不再等些时日?”
江清欢看向陆乘风,其实一开始她在归云庄停留并没有想太多,黄药师这人她多少是有些了解的,他既然答应师父说关照她和梅绛雪,自然也并不只是说说。但经过昨天和陆小凤的不愉快之后,这个少女忽然觉得自己有的事情可能会失了分寸。
人总归是有亲疏远近的,有时候失了分寸,可能很多事情会弄巧成拙。
她和黄药师非亲非故,陆乘风是黄药师的徒弟,本来就是十分微妙的关系。一向睡不够觉的江清欢昨晚难得地失眠了,她思前想后,打算回来之后就跟梅绛雪商量要搬出归云庄,临走的时候总得要送给陆乘风一些冥岳的独门宝贝,总之不能让人觉得她们占便宜了才行。
陆乘风见江清欢有些动摇,连苦肉计都用上了,“清欢姑娘,我倒是无所谓,就怕到时候师父来到归云庄,不见姑娘,以为是我招待不周——”
说了一半,他就没有再说下去。
陆乘风是个有眼色的人,知道话该说到几分,江清欢虽然年纪轻轻,冰雪聪明又特立独行,但也并不是不能理解别人。
江清欢听陆乘风那么一说,顿了顿,“那我就再打扰陆庄主数日,若是冥岳那边诸事都已经处理好,黄岛主尚未回来,我与师姐就得离开了。”
能拖一时,是一时,只要现在先别走就行。
陆乘风笑着应了江清欢,江清欢前脚一走,他后脚就赶紧去书房写信,给黄岛主写信去了。
师父再不回来,清欢姑娘可真的要走了!
江清欢人才到竹意苑前,就听到一阵箫声,她脚步一顿,干脆停下来靠着旁边的墙听着箫声。
寒雪牵魂箫,这是聂小凤最喜欢的曲子。
可江清欢却并不喜欢,她总觉得这曲子太悲凉了,听得人心里莫名堵得慌。
江清欢也很少这样安静地停在一边听梅绛雪将这首曲子吹完,她以前一听到这调子,就忍不住皱眉头,然后掉头就走。如今安静地听着,就好像听到了一些平时不曾发现的事情。
她没有忘记离开冥岳的时候,师父叮嘱她和梅绛雪要相互关心。
师父虽然对梅绛雪好像是=隔着些什么一样,但既然让她们一起出来,定然也是希望梅绛雪可以好好的。如今江南联络点的人,大多数是师父拨给她的人,梅绛雪本就不习武,因此那些人对她虽然礼遇,却不见得多听从她的意见。
梅绛雪也没说什么,也不会像二师姐一样妄想拿着师姐的架子来压她。
江清欢想,或许有的事情,可以直接交给梅绛雪管的。侍梭虽然也聪明能干,但梅绛雪的胸襟和聪慧不能为师父所用,未免也太浪费了。
她这么一想,原本因为陆小凤而引起的不愉快忽然就烟消云散,她要找师姐去共商振兴冥岳的大计,陆小凤那个家伙,爱去哪儿去哪儿,下次再来找她,陆小凤要喊她姐姐,她才愿意搭理他。
江清欢虽然尚未进院子里,可白虎早就察觉到她的回来了,原本懒洋洋趴在廊道上的白虎起来伸了个懒腰,踩着肉垫子出去找小姐姐了。
几只喜欢管闲事的鹦鹉见到白虎出门,也扑腾着翅膀要跟着,才出大门见到靠在墙边的江清欢,一只只特兴奋,朝她飞了过去。后来还干脆在墙头上蹦蹦跳跳,扯着嗓门唱了起来。
“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把那花儿采~”
江清欢听着那鹦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