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显武虽然没告诉兄长真实的情况,但还是很信任他,所以才敢在他面前这样讲。
苏显德也明白过来了,他家三弟不想说。
既然不想说,他就不问了,往后旁人若是问起来,他就用刚刚的话遮掩过去。
总归他信任自己的弟弟。
周氏病了,这些时日一直是国公府两个儿媳,以及庶女轮番照料着。可这期间,周氏常常吃不下饭,药也很难喂。
如今苏宜思一来,亲自去照看周氏。周氏这一整日既好好吃药,也好好吃饭。
世子夫人吴氏观察了一日,晚上休息时,忍不住问了自家夫君:“爷,那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跟四妹妹这么像?”
吴氏嫁进来得早,自是见过国公府早逝的姑娘。
苏显德按照弟弟的说辞,道:“族里的一个孤女,无父无母。”
吴氏点了点头,琢磨了一下,又问:“那这姑娘该如何安置?”
如今周氏病重,国公府内宅的大小事务都是她在管理。她得知道,府中是如何打算的。
苏显德想,这姑娘的事情有些复杂,母亲又如此亲近她,怕是母亲会亲自安排。于是便道:“爹同意她往后都住在国公府中了。你先把她安置在母亲院子里,等母亲病好了,让母亲来安置。”
吴氏刚刚这个问题也是在试探,试探国公府对这个姑娘的态度。问清楚后,她也知该用何种态度对待她。
不说别的,光是她那一张脸,就会在府中得到优待。
果然如她所想,公爹留下了她。
“好,妾身明白了。”
过了半月,周氏终于不再像前些日子那般日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这几日,她时清醒时昏迷。每回清醒时,就靠在枕头上,静静听着苏宜思跟她讲话。
太医来府中问诊时,惊讶地发现,国公夫人的病竟然慢慢好转了。
这个消息总算让愁云惨淡的国公府放晴了。
安国公一高兴,大手一挥,把京城的一个铺子送给了苏宜思。
看到铺子的位置,苏宜思惊讶极了。这铺子位置极好,直到她穿越前,铺子还是他们府上的,每个月能有百两收入,是他们府上重要的收入之一。
若是卖的话,怕是值万两。
苏宜思觉得这个礼太重了。毕竟,这铺子是府中比较重要的铺子。她想要还给安国公。
苏显武得知此事,拦了下来,道:“给你你就拿着,不用还回去。”
苏宜思觉得受之有愧,忙道:“这铺子太贵重了,位置好,收益好,我不能要。”
苏显武看着面前小姑娘真心实意地模样,觉得她甚是可怜。这孩子,是当真没见过世面啊。之前还口口声声说是他女儿,现在看越发不像了。毕竟,他若是生了女儿,绝对会把最好的都给她,不会让她这般没见识。
“这哪里算什么好铺子,这样的铺子国公府少说也有上百个。你祖父是觉得你身无分文,想送你当个零花钱。”
苏宜思:……
上百个??
零花钱……
也太有钱了吧。
看着苏宜思惊讶的样子,苏显武有些得意:“咳,等你祖母的病彻底好了,到时候我也送你一个,保管比这个还好。”
苏显武觉得,他爹还是太小气了。
这一刻,苏宜思想到了府中的老人们常在她耳边说过的话,他们侯府,很多年前在京城中数一数二。
又想到了初来那一日,门口的盛况。
她爹总不会骗她,苏宜思安心收下了铺子。
苏显武看了一眼苏宜思眼下的青黑,道:“你今夜不要陪着你祖母了,回屋去睡吧。”
“啊?”苏宜思愣了一下。
正要反驳,苏显武却状似嫌弃地道:“你看看你,一个姑娘家的,几日没换衣裳了?头发也没洗吧?这样子,连府中的下人都不如了。你晚上回去歇着吧,白天再过来。”
自打苏宜思出生起,她爹就待她极好,从不对她说重话,有什么好的东西都紧着她。
今日虽说她爹的话不太中听,但她还是从中听出来她爹是在关心她。
不过,她最近一心扑在了祖母身上,确实也邋遢了些。从前她可是要日日更换衣裳的。如今虽日日沐浴,却想着没出门,衣裳不脏,就没怎么换衣裳。
“等祖母睡了我就去洗,晚上还是我看着吧。”苏宜思还是有些不放心。前世祖母去世了。今生,她不敢离开,她生怕一离开,祖母又不见了。
苏显武皱了皱眉,道:“让你去你就去,这么多话做什么。这么大的国公府,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况且,太医都说过了你祖母的病已经好转了。”
苏宜思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听从了她爹的安排。
“谢谢爹!”
“咳,去吧。”
晚上,苏显武守夜。
半夜,周氏醒来时,瞧着趴在她床边打盹儿的儿子,蹙了蹙眉。
苏显武在军中待了几年,早已练就了机警的本领。几乎在周氏动了的那一个瞬间,他就醒了过来,立马殷勤地说:“娘,您需要什么,跟儿子说。”
周氏瞥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