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的,问了也未必能听懂,是以拎着剑就往檐下冲。
那边南月面露愕然,被这猝不及防地一幕惊了下,而后恼怒拔剑而出,心道催雪楼果然个个狼心狗肺!
于是门外刀光剑影地打了起来。
姬玉落趁机闪到主屋后墙,途遇几个护卫,她只微微颔首,今夜发生之事并未宣扬,屋外这些人不知发生何事,故而除了南月一个知情人,并没有人拦她,只看到南月侍卫与那朝露姑娘在比武,而夫人沿墙开窗,连着试了好几扇窗,都被从里头栓住了,唯有最里间那扇,但那扇是——
护卫张了张口,没来得及提醒,姬玉落已经跳进去了。
是湢室的窗子。
“噗滋”一声,她脚下踩着一滩水,险些滑倒,牢牢扶住衣架才稳住身子,在漫长的静默里,她与霍显对视着,“……”
男人和衣浸在浴桶里,纤长的睫毛凝了一层冰霜,他睁眼时面上闪过一缕惊讶的神色,而后想通什么似的,微微抬起的眉梢又放平,带着点调笑意味道:“做贼吗?”
他说话时吐出的都是雾气,姬玉落走近方察觉水里飘着浮冰。
且不知是冰块化了多少,她光是站在这里都觉得冷。
她问:“这样有用?”
寒气可以阻缓血液流动,同样体内的蛊虫也会慢慢消歇,霍显“嗯”了声说:“挺有用,差不多了。”
姬玉落立在边上点点头,在霍显别样的目光下走了出去,帘子撩开又落下的瞬间,她听到水哗啦一声响,有人迈出了浴桶。
内室与湢室的温度相差甚大,屋里门窗紧闭,炭火烧得旺盛,一入门热浪扑面而来,冷热替换间姬玉落都不禁浑身一颤。
她在临窗的书案旁坐在,借着那点门缝里的风透着气,目光辗转间落在桌上一个方形的袖珍盒子上。
姬玉落眉间轻蹙,下意识拿在手里端详探究,因她曾经见过这个样式的盒子,在……在南月手里,有一回她去书房找霍显,就见手里握着这么个盒子,但当时她的注意力被从房里出来的盛兰心吸引,并未多在意。
思忖间,姬玉落低头嗅了一下,很奇怪的药味,中间有个凹槽,应是放丹丸之类的。
姬玉落眉头越皱越深,回想那日她在门外听到的一声低吟,以及盛兰心那时也是出来要水,还有那次在戏楼,他手腕上的发黑的经脉。
那些细枝末节倏然在此时串成一条线,她蓦然抬首,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念头。
灵光乍现间,身后的脚步声响起。
姬玉落起身,几步来到霍显面前,口吻笃定道:“你中毒了,在红霜给你下药之前,你体内本就存有毒素。”
霍显面上浮现出几丝怔然,说:“你不能为了替自己人推脱责任……”
姬玉落懒得听他编纂理由,简单粗暴地捉住他寒冰一样的手腕,两手搭在他经脉上。
她神色凝重,然半响过后,却没感觉出这脉象有哪里不同寻常的地方,只是刚出冷浴,心跳脉搏有些缓慢。
但她当然诊不出,毒发时间过去,蛊虫消歇后身体就与平常无异,诊是诊不出异象的,霍显道:“姬神医可有何高见?”
姬玉落仍有疑虑地放下手,“这药你在此前也服用过,且那日我分明听到你隐忍的声音,盛兰心慌张要水,与你今日行径大同小异。”
她说话时紧盯着霍显。
姬玉落的眸子很冷,说话的口吻很平静,但却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压迫感,寻常人在她眼皮下难掩破绽,霍显听后却是连笑了好几声,将姬玉落那严肃的神情都笑得有刹那皲裂。
他道:“那日啊,我受了些轻伤,盛姨娘妇道人家大惊小怪,要水是为了给我处理伤口,至于声音,自然是疼的,这药也不过是补药罢了,若我真中毒,我能好好站着,就说明毒已解,怎么会还吃同样的药?”
姬玉落还是不肯全信,不是所有毒中了之后都会立马身亡的,况且事情过去这么久,他说什么便是什么,无从查证,但她眼下也没有任何证据,论也论不出个所以然,只好作罢。
见她不再追问,霍显悄然松了口气,坐在炉子旁的椅子上慢悠悠搓着手,“这么关心我?”
姬玉落也坐下,说:“你不问我下毒一事究竟是谁人指使吗?”
霍显手上动作渐缓,他勾唇道:“我原本以为你在京中的助力是……是你师父,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至于给我下毒的,自然也不是他,是另外一个人。”
他停了停,抬头看姬玉落,说:“我想见他。”
起初,霍显确实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若楼盼春还在,有谁能越过他发号施令,且为什么楼盼春要辗转通过一枚银戒与他联系,而非更直白一点的方式,那只有一个可能,在他身后,还有一个人。
可有什么人,能让楼盼春心甘情愿去效命,为此隐姓埋名多年,且这个人,还得与东宫有所牵连。
而通过这次下毒之事,霍显才看清一些平日里忽略掉的细节,比如红霜,她和朝露不同,姬玉落明显待朝露要更为亲昵一些,红霜的主子另有其人。
而红霜的言行举止太过规范,她的站姿走姿皆是被严格规训出来的,比正经的大家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