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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比较敬重的女官,叶渃沉默了一下,而后,冷笑一声。

随后,看向躺在自己的袖中的纸条,看了一眼里边的内容之后,起身往门口而去。

毫无意外,又被拦了。

叶渃见一直守在门口的两个宫女再度把她拦了,忍不住呵呵冷笑,笑容让两个宫女都有些头皮发麻。

“不是说,今日要封本公主为皇后吗?怎么?身为皇后,本宫连这凤彩宫的门都出不得?还是,你们觉得,你们连皇后都敢拦?”

这么重的一顶帽子,纵然她们是皇上派来的人。也不敢轻易带。

黄宁连忙奔去禀报谢雪斐,没过一会儿,谢雪斐便从太庙过来了。他来时匆忙,身上玄黑衮服略有褶皱,身上也还带着淡淡檀香。

见到叶渃仍然在门前僵持,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出去?好,我陪你。”

叶渃锐利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之后,径直往门口而去。谢雪斐见她出来,笑了笑,跟着一起出去。

盈绿也跟在叶渃身旁,扶着她。

如今虽然已经是春日,但周京偏北,天儿还是寒的,夜晚更是。宫灯落在叶渃的身上,也似乎笼了一层如霜一般的白圈。

其实出来也没什么好逛的,但想到什么,叶渃还是继续往前走。而谢雪斐,知道她不喜他,也不强求,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心情似乎也挺好。

月亮不知道何时出来,虽然不是满月,但撒下来的清冷月光,也如仙女身上的披帛一般,美得动人。

叶渃肚子里终究揣着一个,走了一会儿,便体力不支,也觉得手脚有些凉了,仿佛身旁没有了多余的人一般,她看向盈绿,就道:“我们回去吧。”

看出自家公主有些累了,盈绿跟着点头。

“好。”

身后,这时候突然暖了起来。

叶渃诧异回头,便见到谢雪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把他身上的外袍解了下来,披在她肩上。

衮服上带着一层绒,围在她的肩膀上,叶渃从外到里,都暖和了起来。

叶渃下意识排斥,可谢雪斐,却转到她面前,动作轻柔地,给他系领口的扣子。

她把头偏到一边,不看他极其靠近的脸。

可他身上淡淡的檀香,龙涎香,却掠夺她的呼吸。

叶渃败下阵来,终究没挣扎。

回去的路上,叶渃身上披着谢雪斐的龙袍。

沿路的宫人见状,纷纷诧异,心道:帝后之后,应该是冰雪消融了。

接下来半月多,叶渃时而出门,一开始谢雪斐偶尔过来陪,偶尔,守着叶渃的两名宫女,会跟着叶渃出。

到二月初时,天气暖和,春木吐蕊时,叶渃借着饭后散步之名,每夜出去在花园走,这时她身子越来越重,跟谢雪斐相处气氛也缓和多少,倒是无人觉得,她会做出些什么。

这夜,她习惯在傍晚出去散心,叫上盈绿,着一身绯色绣着海棠的宫装,便往外而去。

如今叶渃对谢雪斐态度柔顺许多,虽然不会像以前一样,对谢雪斐多般纵容,但是也不会冷目相对,守着叶渃的宫女,也不会看她那么紧,加上另一叫黄蕊的宫女今日身子似有些不适,这夜出门时,便只有黄宁跟着。

这时节,路旁的连翘已经开了。黄色的花朵簇簇拥拥,颇为活泼。

天色微暗,廊下的灯笼已经亮了,见到路旁有连翘往石子路上伸出,叶渃不便弯腰,便笑盈盈指使盈绿:“那黄色花儿,真是好看,盈绿你去给本宫摘一朵。”

盈绿见自家公主认不得那花,忍不住道:“娘娘,那是连翘。”

她提醒的话,让叶渃忍不住狠瞪了她一眼:“我自然是知道那是连翘。只不过懒得说而已。”

盈绿却吃吃一笑,小跑着就去给她摘花了。

意思却很明显,笑她一孕傻三年。

叶渃忍不住有些恼怒,瞪道:“你才傻!盈绿你才是最傻的!”

话落,她突然紧蹙眉,捂住了肚子,面色有些发白:“疼。”

盈绿方才折了一枝连翘,还放在鼻尖闻了闻,闻声也是脸色大变,连忙跑回到叶渃身旁,扶住她着急问道:“公主,你怎么了?”

叶渃似乎疼得厉害,牙齿都在打颤,良久才从齿间滑出一个字:“疼。”

盈绿让叶渃靠在自己身旁,又看向跟着她们的黄宁,紧张催促:“快,你快些,去请太医。”

这样突发的情况。黄宁也是第一次遇到,生怕皇后出事,她失了冷静,匆忙就往太医院方向而去。

在她离去后,本来一副痛苦模样的叶渃,仿若无事一般,面色带着些许阴晦。

抬头望了一下天,天色已经越来越暗。

借着暗色的掩护,盈绿连忙扶着叶渃,往一旁的小径走。走的方向,是附近一处隐蔽的假山群。

叶渃少时顽劣,时常跟一群孩童在那边玩,便探得假山群之中有一被封了的深洞。裴景瑞信中说,会让人打通此洞,出口便在宫外父皇未登基前所在王府。

谢雪斐今日在京在巡视军营,正是离开的大好时机。至于剩下的,待她自由后,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