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君附和着点点头,眼睛眯着笑道:“说龚老先生是我的启蒙老师也没错,因为我的琴棋书画都是先生教的,爹更多的是带我练身体,娘更多的是教我医术,计大将军教我习武,院长偶尔也指点我一二,我的授课先生比较多。”
计咏和詹文泽听的心惊不已,这些人随便一个拎出来都能让一方震三震,结果这些人全都是眼前这小丫头的先生,也不知道这丫头以后能长成什么样?他们突然有些期待起来。
龚明轩说着也不忘抓紧机会提点柳文君,“既然知道自己有这么多先生就应该更加努力,若是丢脸可是丢我们的脸!”
“君儿明白了。”柳文君回头同龚明轩郑重地作揖。
龚明轩这才满意地扶须点头。
计咏见此,纠结地让自己的大孙子和大孙女上前给龚明轩行礼,见龚明轩一脸茫然,计咏长叹一声,解释道:“龚老,这是我的长孙和孙女,他们兄妹几个今天来投奔我了!”
龚明轩脸色骤然一沉,计咏的情况他还是比较清楚的,再看看这两个孩子的打扮,立马联想到什么,瞳孔猛地一缩,嘴巴有些干涩地吧唧了两下,“出了什么事?”
计咏一脸伤感,悔恨地摇头道:“我那儿子和儿媳没福分,都去了,留下五个孩子无处可去,只能来荆北城找我了。”
龚明轩真的被吓到了,半晌才干巴巴地说道:“节哀!”
计咏点点头,长舒了一口气,抬头的时候又恢复了正常,“我今日过来除了来赔礼的,还有就是带孩子们认认人,我已经请示过贤贞夫人了,从明天开始这孩子就是荆北书院的一份子了,只是过年就是科举,这孩子正好要下场,今年家中出了这样的变故,我担心影响了他的学业,想着趁着几个月让他多跟几位大儒好好请教请教,将落下去的课业补回来。”
龚明轩点点头,神色凝重地打量着计向磊,沉吟道:“正好我手底下也有十个孩子要参加明年的科举,若是计老那边顾不过来可以让他跟我那十个学生交流交流,跟他们一起探讨一下学问,反正十个是带,十一个也是带。
卓先生那边也有七八个,到时候也能让卓先生给他指点一二,尽量将落下的课业补上来。”
计向磊一听,很是郑重地给龚明轩行了个大礼,万分感激。
计咏也是觉得心下滚烫,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他现在正是难的时候,龚明轩能不顾前嫌这般帮他,又叫人怎么不感动?
一行人提着龚明轩送的年礼出了院子,接下来就是去拜访卓洲和金风凌,这两人对于计咏他们的到来反应跟龚明轩一样,都被狠狠惊了一把,知道来意后反应跟龚明轩也是如出一辙,全都收了计咏的赔礼,也答应指点计向磊一二。
走了这三个地方计咏也算是彻底放心了,回了自个儿的院子立马同计向磊叮嘱道:“收拾好行李就搬过去,让管事给你带路,家中的事情不用挂念,爷爷会处理妥当,你只要认真读书便是。”
“是!”计向磊咬着牙应下,以前他虽然在读书一道有些天赋,但因为他爹娘的原因他并不像别人那般努力,如今遭逢巨变,他的心态已经不一样了,发誓要高中当大官,这养才能护住自己想要保护的一切。
送走计向磊和一对双胞胎计咏这边就剩他和两个孙女,小孙女才三岁,能跑能跳,院子里全是她天真浪漫的欢声笑语,可越是这样计咏心里就越不好收,孙女还这么小就没了爹娘,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小孙女出嫁?
想着想着,计咏又是一叹,同计夏叮嘱道:“往后你跟着詹爷爷学琴棋书画,爷爷也会教导你,得了空可以去跟镇国公大小姐请教一二,但不要太频繁,莫让人厌烦,人情世故那些爷爷做得不好,否则也不会落到那样的地步,你自己好好摸索,用心看,用心学,你妹妹将来还要指望你们!”
计夏鼻头一酸,默默地点点头,细细一看就能发现她眼眶又红了。
不过两日的功夫,鞠鹏和卞浩凡两人都知道计咏家里的情况,因着已经跟计咏和詹文泽划清界限,所以他们也只是当成饭后谈资,不曾做什么,可后来看到詹文泽和龚明轩他们见面打招呼,还有说有笑的时候就不淡定了,后来又知道计咏的孙子跟着龚明轩和卓洲学习就更加坐不住了。
有心想打探消息却因为事情已经过了好几日,谁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计咏詹文泽跟龚明轩几人和好了,现在好像只有他们两个被孤立一样,那种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让人不舒服,可又让人无可奈何。
云玥知道计咏他们跟龚明轩等人和好倒是挺高兴的,谁也不希望自己的书院分了好几个派系内斗,现在一团和气不是挺好的吗?
至于鞠鹏和卞浩凡这两个人还未融进去她倒不意外,生性凉薄之人到那里都一样。
春节过了好几日,叶冠源终于带着士兵抵达朝州,因着人数不少,云康泽提前带人过去接应。
两人在荆北城的西城门郊外碰面,云康泽在风雪里咧着大白牙远远就兴奋地呼喊道:“大舅兄!”
叶冠源抬眼一眼,无奈地笑了,独自策马奔过去,到了云康泽面前才停下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圈,嫌弃地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