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尔曼走过去倒了杯酒:“来到这里几年了,比起我们乘坐远洋巨舰去深海探索未知区域的三十几年短了很多,但在这里的体验并不比船上好。谁都有因为热血而蒙蔽头脑的时候,那群跟来的学生们一样。你过来前,我和希拉瑞莉还在说着这幅场景与当时我们上船时多么相似。都是公平的,我们在深海上整整呆了三十几年,这就是代价。这群学生们、、、那些活下来的人必定会接受到长足的成长。”
“好事情、、、”希拉瑞莉补充一句,“与其担心他们,倒不如多些精力去关注计划的下一部分。就要收尾了。拿到帝国那边的消息,接下来的冲突强度还会升级。敌人的态度会如何转变尚未可知,没有做完的工作还堆在一起呢。”
“嗯、、、”沉重应答声,诺诺斯卡喝完酒,一面走一面说,“真希望早点结束。这些时间里,我们没有实际参与计划和行动的任何一步,可危险就在身边的感觉却越来越重。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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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前并未有敲门声提醒正在浇花的老人。当门在“嘭!”的声音中毫无礼貌的关上时,老人才放下小水壶,坐回病床上并看向门那里。
“你有很大意见,我非常理解。”老人缓慢开口说,“已成事实,无从改变了。即便我还是韦伯利的族长,那天晚上也不能改变任何东西。几十年的秘书总长了,你绝对明白。”
“不能改变就意味着什么都不做吗?”冷漠的声音,可对于老人来说,嘉比里的话根本无从击破其内心防御的丝毫,“只是为去到冻原上的人感觉到悲伤而已。”
嘉比里深吸一口气,像是有些压制不住内心的情绪波动:“叶捷琳最后可是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不要说你不明白你这个女儿的性格与脾气。当时驻地的动静,那段时间让叶捷琳想了很多事情。最后的无力感,我想这一生恐怕都得缠绕上她了。”
“不失为一个明智的决定。”老人的话语声同样冷漠,“至少这样就能将整件事从中掐断,就此彻底结束。只是时间晚了些。”
“我不认为叶捷琳是该死去的那个人。”
“那就不要想着死的事情,老老实实等着其他人去救她自己就行了,这是基本行为准则,一旦认准某个事情,就不要改变。”老人回话,眼中神色重回亮光,压迫感使得嘉比里忘记了回话。
“腿怎么样了?”而后,老人调转视线至窗户边的盆栽上,“十几天了,你也该冷静下来了。对方当时没有直接杀死你,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换做是我,那时的圆桌骑士团驻地,除了麦格里他们? 事后不会存在任何活物? 即便那里代表着十二圆桌骑士团。”
“只是斩断,没有将之破坏? 手术接上后休息一段时间就行了。”嘉比里的情绪多少开始回复平静状态? “下一步呢?”
“需要等待,卡西亚已在帝国边境出现? 他的下一站不是马诺马,也会是其周边地域。从距离计算? 还有几天时间? 他才能过来。至于下一步,就需要看现任族长的态度与想法了。”冷漠的声音开始被无奈所充斥,“对方没有杀死你,并不是他们害怕将事情闹大。圣父们参与的行动? 帝国当中? 能让他们害怕和顾忌的东西并不多。”
“我知道这是信号,自己醒来的那一刻就清楚。想通过我给予家族内,也是族长和一众决策者们一个明显的消息——他们并不想与韦伯利为敌,同时希望我们也不要贸然参与进这件事。”嘉比里一面说话一面叹息,“若我当时直接被杀死? 或许情况会好上很多,至少是对我自己来说? 局势多少会向着我希望的方向偏转一点角度。”
老人这时笑笑,但没有发出声音:“理解你的心情? 毕竟叶捷琳的母亲曾经将她托付给你。不过你的死,无论何时都不会有作用。韦伯利的历任族长? 可不是会因为这些信息就会去改变自己想法与态度的人?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韦伯利家族可是军火巨头公司。”
说完老人眯缝上眼睛? “我已经做了引导,这是目前我能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其他方面,因为权力交接,的确没有任何办法。但是,既然你有这个心情的话,倒不妨趁这段时间多做做可以帮助到叶捷琳的事。重点还是在卡西亚身上,可无论是叶捷琳也好,还是他也好,都太过于年轻了。绝大部分东西不能单纯的去依靠力量,还得借助脑袋与其中的思考。”
“在卡西亚抵达马诺马后,你最好是能立即联系上他。因为他年轻,又毕业于军部学校,我担心他根本没有想到可行的解决办法,反而走上圣父们希望他去走的那条路线。”
“联系不成问题,我会找到办法。”嘉比里回话,等待着老人的后续。
“那就好。”老人说,“外面的话,亚斯图斯家族正在着力于那四名骑士侍从死亡的事情吧?不知道他们去找帝国议会交涉了没有。我记得叶捷琳身边有一个无限通讯公司的胖子在,情报信息的工作应该一直都是他在帮助叶捷琳处理。”
得到肯定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