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地想(看书就去醋溜文-学网)要抓住什么,却只碰到了办公桌上那盆枯黄的盆栽。
盆栽与她一同倒地,发出巨大的响声。
可惜这一层办公区本就只剩她一人。
可怕的并不是死亡本身。
是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生命体征流逝的时候,回想这一生,那些她最看重的奖项和成绩,简直就是笑话。
她这一辈子竟然连生活的甜头都没有尝到过,哪怕只是一次轻松的野餐、一场欢快的游戏、一场甜蜜的恋爱。
她努力地伸手,想抓住些什么,依然只能摸到盆栽里的枯叶。
她再没力气呼吸,闭上眼的一瞬间,一行泪从脸颊滑落。
如果上天能够再给她一次机会。
她一定,一定,好好生活,好好惜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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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她的诚恳打动了上天。
新的身份,新的生活,花无端似乎已经预想到了自己未来千娇万宠、众星捧月的日子了!
即便只是一场梦,那也值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一行人准备跟着她去渡罪塔,纷纷腾空而起准备飞往目的地。
只有花无端面无表情、踏踏实实地踩着地面,没有要飞的意思。
“……”
这群人也太不把牛顿放在眼里了。
花无端:“走路去。”
这就是公主的好处,只需要发号施令,不需要解释,其他人再迷惑也得憋着。
只是这一路走着,花无端那股异样的感觉越来越浓。
这地方是很美,但美得像假的一般。
她从没见过这么浓郁的翠绿树叶,也没见过朵朵都红得像……血一般的花。
而如此生机勃勃的景色中,竟不闻一声虫鸣鸟叫。
花无端开始不安地张望四周,后背甚至冒了虚汗,以至于她忽略了身旁离修的话。
“宫主?宫主?”
花无端突然回神:“啊?怎么?”
离修对此情况似乎司空见惯了,淡定地说:“宫主,自从两个月前您把君别慕关进渡罪塔,他从未安分,时时刻刻试图逃出去。不过我们八位护法一直于塔下布阵,叫他插翅难逃。”
听着他的旁白,花无端的脑子越发懵逼。
这剧情听着怎么有点不对劲。
我难道不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吗?
怎么还要负责打架的吗?
而这边,离修说完后,用一种平淡得像询问今天中午吃什么的语气说道:“既然您已经恢复了,要不要现在杀了他?”
花无端:“?”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
——这到底是个什么公主人设啊?!
“那个——”花无端支支吾吾道,“先不忙。”
离修温顺地点头:“宫主说的是,应当用尽酷刑折磨他,让他继续在渡罪塔生不如死,才可让您舒心。”
花无端:“……”
这公主好变态啊她不想当了现在可以穿回去吗?!
突然间,一阵来自天地间的异常打断了花无端的思绪。
隐隐的响动声从空气从地面里传来,声音不大,却如地震前兆一般,裹挟着排山倒海的阵势蓄势待发。
“他又开始了。”离修说道,“宫主,您快过去看看吧。”
说完,他一挥袖,眼前浓雾瞬间散开,一座参天的石塔露出面目。
那股地动山摇的感觉瞬间达到极致,花无端不得不抬头看去。
这座塔造型诡异,高耸入天的塔尖被八条巨大的铁索死死扣在地面,石柱上雕着密密麻麻的骷髅,透着阴森冰冷之气,似乎连四周浮动着的云也被熏成了黑灰色。
最恐怖的是一股来自塔内的力量似乎要撞破着铜墙铁壁,震得整座塔摇摇欲坠,铁索也随时要断的感觉。
而塔下八个看起来很牛逼的人好像是在施法,掌心发出混黑的光柱,指指射向塔身,试图稳住其即将崩塌的支柱。
看样子,里面仿佛囚禁着什么非常可怕的怪物。
花无端光是想想就快窒息了。
她瞳孔不断放大,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问道:“那里面关的是什么?”
离修回答道:“是君别慕,他此刻应当又在攻击您设在渡罪塔的结界,试图逃出去。”
花无端迷茫地看着他,多种情绪在眼里交杂,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自己在传达“你在说些什么迷幻的东西”这个意思。
离修却只是非常平静地说:“宫主每每闭关疗伤,稍有不慎便会元神受损,醒来后会失忆一段时间,您不必担心,不久后就会恢复原状了。”
他云淡风轻地解释,反而让花无端打了个寒颤。
看来原来的倒霉花无端便是在这一次疗伤中没疗过来,直接挂了。
可是,这措辞听着怎么……
已经被迫融于这个玄幻世界的花无端不得不发出一个很符合这个世界观的疑惑:“那个……我该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离修摇头笑:“不不不,宫主多虑了,您只是走火。”
花无端:“呼……”
那就好那就好。
离修:“你本来就是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