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不敢开口说话,她怕她一张嘴田金菊那个狗鼻子就能闻到她嘴里的卤肉味儿。
小满人小机灵,从兜里掏出没用完的八角伸到田金菊鼻子底下让她闻了闻,然后把八角放在桌子上,打着手势道:“姑姑闻到的是我兜里的这些八角的香气,我是因为吃不到卤肉,所以才采了这些八角放在兜里闻闻解馋,姑姑竟然以为我们在偷吃卤肉,姑姑都没有卤肉吃,我们又哪里会有卤肉吃?”
田金菊还是有些不信,疑神疑鬼的看着小满:“你姐姐不是从我们手上讹诈去了三两多银子,怎么没钱买卤肉吃?”
“那些银子是留着给娘看病的,可不是用来买东西吃的,再说了,刚才我和我姐是空着手进院子的,姑姑又不是没看见,哪里去买卤肉了?”小满机智应对。
田金菊一时找不到破绽,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忽然问道:“采薇那个死贱人呢?”
田采薇早就从房顶上轻手轻脚的下来了,听到田金菊的话,走进屋来:“姑姑找我有什么事?”
田金菊怀疑地上下打量着她:“你怎么在外面,我刚才一路走过来怎么没看你??”
田采薇冷笑着挖苦道:“姑姑没看见我,我可是看见姑姑了,像只狗闻到屎的味道一样,风一般的窜到我们家来,根本就没有往左右看,我当时正在左边院墙那里收衣服。”说着,把怀里抱着的几件破衣烂衫伸给田金菊看,这几件衣服是她刚才特意收的当挡箭牌。
田金菊这会儿可真是无话可说了,她刚才在堂屋里正百无聊赖地坐着,隐隐约约闻到一丝似有似无的卤肉香气,便什么也不顾的循着卤肉香气冲了过来,的确目不斜视,根本没有注意到林氏母女三个所住的小茅屋的左侧有没有人。
她瞪着眼注视着田采薇好一会儿才悻悻然的离开。
林氏后怕的拍了拍胸脯,看着田采薇道:“幸亏你反应迅速,不然我们母女三个就被你们姑姑抓个正着了。”
田采一脸厌恶:“什么姑姑!分明是一只找屎吃的狗!”
小满在一旁扑哧笑了。
田采薇道:“以后我再打到猎物,我们娘儿仨个躲在外面吃完了再回来,免得被田金菊那只狗闻到味儿找过来,又得想法打发她,麻烦!”
林氏和小满都说好。
林氏看着床上她姐妹二人的几件破衣烂衫道:“采薇,你把放在张婶那里的银子拿半两过来,我给你们一人做两身衣裳,特别是冬天的棉袄棉裤非得做新的了,你看你们的棉衣棉裤,又小又破不说,里面的棉花已经板了,穿在身上也不暖和,不做新的不行。”
田采薇道:“离冬天还有一个多月,不急。”
母女三个正说着话,小宝跑到门口,喊了声:“贱人们,开饭了。”
田采薇听了火起,自她来到这个世上一个多月了,这个熊孩子就一直贱人贱人的叫她们母女三个,弄得她好想扁这个熊孩子一顿,但她不得不暂时强压住心中的怒火,现在她母女三个还住在田家,自己不能太凶悍了,不然田家那群豺狼察觉到自己不是原主麻烦可就大了,于是忍气吞声和林氏还有小满来到堂屋。
那时田家平兄弟两个已经卖菜回米,他们早就围桌而坐了。
因为这里的土壤不适合长青菜,所以青菜卖价不错,四大筐青菜卖了三百文。
田家有三亩菜地,田家隔三差五卖一趟,一个月下来也有一、二两银子的收入,再加上田家安的俸银,田家相当的富庶。
一般林氏母女的中午饭要比早上强,每个人能吃两个高粱面馍馍,田家人不舍得把她娘仨个饿得动弹不了,要是那样,家里家外的活儿谁做?她母女三个一年下来能给田家挣不少银两,所以得让她们吃个半饱。
不过今天田采薇大闹了一通,让田家丢了大脸,并且魏氏为了打田采薇摔掉了两颗门牙,更叫魏氏夫妇生气的是,林氏母女三个一个上午都没干活儿,所以今天中午,魏氏只给了她母女三个一人一碗高粮稀饭吃。
不干活儿吃什么高粱面馍馍,喝点稀饭不饿死就行了!
林氏看了一眼那三碗黑乎乎的高粮稀饭,轻叹了口气,准备帮她两个女儿去端。
被田采薇拦住,今天中午就是给高梁面馍姐吃,姐都不会吃,居然敢拿高梁稀饭姐吃!你们还真敢做!
田采薇把林氏和小满护在身后,对田老汉冷冷道:“大妈家和三婶家吃什么,我们也要吃什么。”
大房和三房每天中午吃的和早上一样,玉米稀饭外加玉米馍馍。
魏氏早上吃了田采薇不少亏,现在门牙处还疼着呢,她对采薇早就恨之入骨,现在听她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都快气爆了,一下子从炕里挪到炕沿,然后一跃而下,一点都不像是年近六旬之人,挥手就想打她,嘴里还叫嚣着道:“你们这几个贱人可要反了天了,你们也配和大房三房吃的一样?”
田老汉在一旁提醒:“别打头啊、脸啊这些露在外面的部分,要打就打身上,这样即使打出伤来外人也不容易看得到!”
田采薇一边躲闪一边道:“奶奶休听爷爷的话,爷爷总是坐镇指挥,让奶奶当当头炮来打我们母女三个,真要打出事来,他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