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氏母女三个还没来得及吃猪肺和血豆腐,这两盘菜就被田家人一扫而光,特别是田金菊,直接端起盘子把猪肺和血豆腐往自己的碗里拨,马氏和季氏等人当然也不甘示弱,也争先恐后的用筷子往自己碗里夹猪肺和血豆腐。
至于田老汉夫妇,为了避免和晚辈抢菜吃,看着不像样,所以猪肺和血豆腐是在端上桌就单独给他老两口各盛了一碗。
采薇冷笑,哪顿饭的食物不是魏氏亲自分配的,怎么今天改了规矩,大家随便吃了?
这分明是魏氏不想给她母女几个吃,所以改了规矩,而且告知了田家其他人,不然她们敢抢成那样?
这样一来,如果采薇母女三个抢不着,饿肚子,也和魏氏没关系!
林氏母女三个无语的互相看了看,吃个饭这么没吃相,她们可做不出来,于是各吃了一大碗骨头萝卜汤,好歹是荤腥,也能解馋。
吃完饭,魏氏见采薇扔下碗就要带着林氏和小满离去,登时不高兴了:“吃了饭你总得把碗给洗了。”
采薇笑咪咪地问:“奶奶,你说我们是不是一家人?”
魏氏愣住,阴晴不定地戒备地上下打量着采薇,不知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迟疑道:“是,怎么了?”
“既然是一家人,我母女三个在外干了半天的活么,这家里的碗不该我们洗。”采薇仍旧一脸笑意。
魏氏一听这话,怒了,道:“难道要我洗?”
采薇笑着道:“你和爷爷都一把年纪了,应该享享儿女的福了,这点家务事怎么也轮不到奶奶头上。不过奶奶要溺爱儿孙,我也无话可说。”
马氏生怕洗碗的活儿落到自己头上,连忙道:“我娘儿仨个今天可是做了饭的。”
田老爷子发话了:“家里的女孩秀枝最大,以后一日三餐的碗就秀枝来洗。”
秀枝在桌子底下看了看自己青葱一般的白嫩的十指,心中虽然不乐意,却也不敢向田老汉提出异议,只偷偷地怨恨地瞪了采薇几眼。
吃过午饭,半个时辰过了,林氏母女三个还没出门去田里干活儿。
田老汉有些沉不住气了,对魏氏道:“你去看看她母女三个在耍什么花招,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下地干活?”
魏氏早就等着田老汉这句话,立刻气势汹汹的带了田金菊直奔林氏母女三个住的小茅屋而去。
进了茅草屋一看,采薇和小满在炕上睡午觉,林氏坐在一边做针线活儿。
魏氏大怒:“你们怎么还在家里,赶紧出去干活!”
采薇从炕上坐起,看着魏氏道:“我们不敢出门。”
“为什么?”田金菊敌视地看着她。
采薇慢条斯理道:“现在家里的饭食不是奶奶分发下去,而是一上桌,全家人抢着吃,我怕我们母女三个出门干活儿,回来晚了,饭菜都被抢光了,那不是得饿肚子了吗,所以不敢出门,等着晚饭一上桌,我们也好去抢着吃。”
魏氏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半晌,道:“你们赶紧去干活儿,以后咱家的饭菜还是我来分,不会让你们三个没饭吃的。”
采薇笑道:“还是奶奶好。”说罢,喊醒了小满,母女三个出门干活儿去了。
田老汉在堂屋里看着她母女三个出门,等魏氏回到堂屋之后,问她:“她们怎么这么晚才出门干活儿?”
魏氏很是生气地把前因后果说与田老汉听,田老汉听了半日无语。
魏氏疑惑道:“自从采薇死而复生之后,整个人突然变得机灵起来,我们的计谋她总是一眼就看穿,该不是采薇那个死丫头早就已经死了,现在不知是什么精气附了她的体,净跟我们作对!”
田金菊一脸凶狠道:“既然是这么着,我们告明里正,用火把她烧死!”
田老汉摆摆手道:“这事不急,再等等看。”
傍晚的时候,两只小松鼠来到了破茅草屋的后窗窗台上,个个都累得不轻,这一百多里路往返一趟够它们受的了。
采薇连忙问它们:“我拜托你们打听的事可都有了眉目没有?”
“都帮你打听清楚了。”小尾巴说,“左家真的是地主,家里良田千亩,饮食起居还有奴才服侍。”
采薇听到这里一脸疑惑:“既然他们家条件这么好,没道理非要让我做他们家的媳妇,我们两家可是一点都不门当户对。”
小尾巴跳到采薇的肩头,在她耳边小声说:“我告诉你啊,左家根本就不是诚心诚意的找媳妇,而是想买一个媳妇给她那病入膏肓的儿子冲喜,不过这件事左家对外封锁消息,外人不得而知。”
萦绕在心头的疑问终于解开了,采薇释然道:“怪不得,那个左夫人来偷偷相亲的时候,肯定是发现田金菊在田家备受宠爱,如果拿她去给他的儿子冲喜,被田老汉知道真相后,肯定会和她不依不饶,而我们母女三个在田家半点地位都没有,她只要肯出一笔丰厚的聘礼,田老汉肯定会把我许配给她快要死的儿子,万一冲喜不成,我就是望门寡,到时就算我就算被左家当做不祥之人虐待至死,田家也不会有人给我出头,左家惹不上麻烦,省心得很,我就说了,这种好事怎么会轮到我的头上!”
大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