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亦步亦趋跟在田老汉身边的魏氏生怕田老汉进去会对宝贝女儿发脾气,甚至动粗,毕竟今天被许多村民抓到田金菊听自己哥哥的墙根这件丑事让田家蒙羞,老头子心中肯定火大,可是刚才女儿已经被打得很惨了,不能再挨打了,于是小心翼翼道:“这事也不能太怪咱闺女了,她都已经十九岁了,可还没找上婆家,像她这么大的女孩子,娃都生了好几个。”
田老汉对月叹了口气:“家门不幸!”
魏氏在旁劝道:“有什么要紧,等过几天左家的来提亲,只要他们家下了聘就好,到了腊八那一天,咱们把闺女往轿子里一塞抬过去,生米煮成熟饭,闺女的下半生就有靠了,哪还来的什么家门不幸!咱们呀,只等着享闺女的福就行了!到时村里的人不仅不敢笑话咱们,还要羡慕咱们!”
老两口正在外面说着话,田金菊房里有了灯光,又过了片刻,门被打开了。
田老汉和魏氏走了进去,老两口借着屋里的油灯见自己的宝贝闺女被打得不成人形,很是心疼。
田老汉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叹,对魏氏道:“你先检查一下闺女身上的伤,我去拿跌打药去。”说着走出了房间。
魏氏把门关好,把田金菊浑身上下检查了一个遍,到处都是青紫的伤,想着还是自己带头打的她,心中更是疼痛,坐在田金菊身边搂住她,心肝肉的大哭了起来。
田老汉拿着跌打药走到门外,听到魏氏的嚎哭声,吓得冷汗直出,在外紧张地问:“老太婆,你别哭呀,闺女怎么样了?”
魏氏擦了把泪,走去把门开了一小条缝,抽抽嗒嗒道:“浑身上下都是伤……”说罢,又哭开了。
田老汉道把手里的跌打药交给魏氏:“别哭了,你赶紧把这跌打药给金菊抹上,我去找大夫。”
魏氏忙接了药,关好门,去给田金菊上药。
田金菊从小到大哪里遭过这种罪,上药的时候疼得她大呼小叫,咬牙切齿道:“要不是采薇那个小贱人把人喊来,我也不至于被当作放火贼遭众人痛打!”
魏氏虽然心疼自己这个老闺女,可是听了田金菊这话并未吭声,却在心里腹诽道,你要是不偷听你二哥的墙根哪会有这多事,只是闺女吃了大亏,这些责备的话她跟本说不出口。
田金菊却道:“娘!你一定要帮我收拾采薇那个贱人,替我狠狠的出这口气!”
魏氏只得敷衍着道:“你现在好好养伤,这事以后咱们再说。”
母女二人正说着话,田老汉带了伍大夫来。
一般家里谁不舒服了,除了田老汉二老和田金菊是请镇上的大夫,其他人都是请的乡村大夫,因为价格便宜。
只是现在太晚了,镇上的医馆早就关门了,所以田老汉才就近请了伍大夫。
伍大夫诊治过后,道:“看着严重,其实不过都是皮外伤而已,养养也就好了,我也看过刚才你们给她擦的跌打药,很是对症,我也就不必再开药了。”
田老汉问道:“诊金多少?”
伍大夫道:“半夜出诊,诊金是白天的两倍,给一百文。”
田老汉还没来得及说话,魏氏就激动得跳了起来:“什么!你嘴皮子就这么轻轻一动,就这样要一百文钱你怎么不去抢!”
伍大夫当时就恼了:“我也听别的大夫说过,你家的诊金难收,所以本不愿来的,是你老爷子求了又求我才来的,你还说这话!”
田老汉陪着笑道:“医者父母心也,既然有病人,你做为大夫,当然应该出诊,这一百文钱实在太贵了些,不如就八十文。”
伍大夫似乎懒得跟他多说:“那就八十文。”
田老汉马上要魏氏拿了八十文钱打发大夫走了。
魏氏不解恨地小声咒骂:“黑心肝的东西,给别人看病有时连药费都不收,偏偏对我们就钉是钉铆是铆!”
田老汉责备田金菊:“你是不是傻,就算你偷听你哥的墙根,看见人来了,你也不知道跑,还蹲在那里,叫人家把你抓个现行!”
田金菊委屈道:“我不是不想跑,是跑不了。”
“为什么跑不了?”魏氏不解地问。
“我在二哥房屋外的墙根处偷听的时候,好像被一只毒虫给咬了,全身麻了半天,一直到被打了片刻之后才恢复知觉。。”
采薇弹出的那根尖刺只刺进了一小半,当时刚被刺中时,因为疼痛,田金菊本能的用手去摸痛处,便把那根小尖刺给摸掉了,所以她才会误认为自己是被毒虫给咬了。
魏氏怔了半晌,认命道:“有够倒霉的!”
田老汉不满道:“这跟运气没关系,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儿家哪能做这种事呢,不做这种事又怎么会被毒虫咬中全身麻痹跑不了,被人打,还抓了个现行!”
田金菊虽然脸皮厚,这时也羞愧的低下头去。
魏氏忙替宝贝女儿解围:“好了,你别再说咱闺女了,她已经知错了。”
田老汉这才转换了话题:“你蹲在你二哥房子的墙角根处,有没有看见是谁跑到咱们家厨房放的火?”
田金菊认真的想了想:“厨房那把火应该不是人为放的,因为我亲眼目睹,那火是从厨房里面往外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