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金菊穿好衣服之后,梳了头,去厨房洗漱之后,便慌慌张张地来到堂屋,看见田老汉和魏氏都阴沉着脸,不禁心中有些七上八下,问道:“爹,娘,你们这都是怎么了?”
田老汉猛的一拍桌子,把田金菊吓了一大跳。
田老汉把眼一瞪:“你还敢问我们都怎么了,我们都要被你活活给气死了,一天到晚为个吃在家里闹腾!现在居然发展到动不动就跑到我和你娘的房间里偷鸡蛋吃!你嘴怎么这么馋!”
田金菊连忙喊冤:“我没有跑到你们房里偷鸡蛋!”
田老汉火起:“你娘刚才在你房间里搜出这三个鸡蛋来,你居然还不承认,我今天得好好教训教训你,打掉你这个爱撒谎和嘴馋的坏毛病!”说着,脱了一只鞋来打田金菊。
田金菊身上的旧伤还痛着呢,哪能再挨打,她一面跑一面嘴里叫着“娘”,想要魏氏护着她,魏氏虽然宝贝金菊,可是私自偷东西犯了他老两口的大忌,她觉得有必要给金菊一点教训,因此无动于衷。
采薇在小茅屋里听到田金菊的惨嚎声,微微弯了嘴角,那三个鸡蛋昨天晚上她从田老汉夫妻两个的房间出来之后,顺便去了一趟田金菊的房间,放在她柜子里的。
采薇就是想要陷害一下田金菊,顺便让田老汉夫妇两个对她寒了心!
现在目的达没达到她还不清楚,但是田金菊至少又受了一次皮肉之苦!
……
阮青鸾正坐在窗前绣花,一个丫头来报:“小姐,三爷派人送来了六个大石榴。”
那丫鬟说着,把手里装着六个又大又红的石榴的盘子奉上。
一个叫秋菊的贴身丫鬟接了,放在阮青鸾的跟前。
阮青鸾拿起一个石榴,唇边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得意的笑容,卓然表哥居然还记得她爱吃石榴。
她轻启朱唇吩咐道:“更衣,备轿,我要到苏家的怡情别苑去一趟。”
“是。”满屋子的丫鬟应道。
半个时辰之后,阮青鸾总算打扮停当,聊聊娜娜的出了闺房的门。
服侍她梳妆打扮的那几个丫头,简直都快累瘫了,房间里到处都堆着首饰衣服,她们一面收拾一面在心里暗暗抱怨:“每次只要小姐一去三爷那里,就必定大张旗鼓的打扮,可打扮得再好看有什么用,还要人家三爷对她有意思才行!”
镇上共有东西两条街,东街全住着富贵人家,可再富贵无人能富贵过苏家,光他家的宅子就占半了大半条街。
苏府门前前虽然没什么车马,可是隔着围墙往里一望,里面厅殿楼阁煞是峥嵘轩峻,花草树木也都蓊蓊郁郁,好一派荣华景色。
阮青鸾进了苏府并没有急着去找苏卓然,而是拜见了苏老爷子,陪着苏老爷子说了半晌的话,这才去了苏卓然居住的院子。
阮青鸾到的时候,苏卓然才练完一套剑,一个丫鬟送上热水来,另一个丫鬟把毛巾放热水里泡泡,然后绞干水给苏卓然擦汗。
阮青鸾走过去,轻言细语道:“我来。”
亲自把那条毛巾拧干了水,送给苏卓然。
苏卓然看了她片刻,方才接过那方毛巾擦了擦脸和脖子。
一个丫鬟又献上香茗,阮青鸾接过来递给苏卓然,苏卓然迟疑了下才接过茶来:“这些事都有丫鬟做,表妹何必御尊降贵为我端茶送毛巾。”
阮青鸾掩嘴而笑:“你我兄妹何必这么客气,再说了,表哥送了我那么大那么红的石榴,我无以为报,为表哥端个茶送个毛巾,聊表谢意而已。”
苏卓然轻描淡写道:“昨天在集市上看见有人卖石榴,一时觉得稀奇,便随手买下了送给表妹,区区小事,表妹何必挂齿。”
阮青鸾神色微滞。
一旁阮青鸾的奶妈毛妈妈陪着笑着:“可巧了,昨天奴婢也去给小姐买石榴,见到一个小姑娘卖的石榴和表公子送给小姐的可是一模一样,表公子该不是买她的。”
苏卓然坐在石凳上慢悠悠地喝着茶:“我只注意看石榴了,并没有注意卖石榴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毛妈妈说的那个人。”
毛奶妈闻言,闭了嘴。
阮青鸾坐在苏卓然对面,东扯西拉了几句,见苏卓然始终淡淡的,只得起身告辞,自己再这么待下去,只怕显得不矜持,自己和表哥的事来日方长,慢慢图之。
出了苏家的怡情别苑,阮青鸾上了马车,毛妈妈在一旁陪座,见马车里就只她主仆两个,于是开口道:“小姐,你可要防备那个卖石榴的小丫头。”
阮青鸾疑惑地看着她。
“昨儿奴婢回来不是跟小姐说过,昨儿买石榴的时候,出了点子事儿,奴婢便没买成,有人正找那卖石榴的小姑娘的茬儿,三爷向来是个冷漠的人,又怎么会出手相救那个姑娘?他若不出手相救,又怎么可能买到那个小姑娘的石榴?”
阮青鸾微锁着眉:“妈妈究竟想说什么?”
毛妈妈面露惶恐之色:“我担心……三爷他是英雄救美……”
阮青鸾娇美的小脸面色骤阴,如乌云压顶一般,可片刻之后,便乌云散尽,依旧晴空万里,不屑冷哼:“表哥是个什么人物?便是京城那么多名门淑媛,他都看不上眼,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