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从采薇手里接过一张一百两银票和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交给华氏,见她疑惑地打量着采薇,笑着道:“我家的钱财都是我这大女儿在管着,她生得聪明伶俐,记性又好,比我管着强,我如今脑子不好使,总是丢三落四的。”
华氏这才放下心中的困惑,笑看着采薇:“你这大女儿一看就是精明能干的,我就说上午采薇丫头来看我们,怎么能轻飘飘的拿出一两银子来,原来她是钱匣子,妹妹家的钱全在她手上。”
林氏叹道:“我这大女儿,不是我做娘的夸她,多亏了她,我母女三个在田家的日子才好过些。”
华氏一直想打听林氏在田家的情况,可不敢贸贸然开口,现见林氏自己说起,这才小心翼翼地问:“妹妹在夫家也过得不如意吗?”
林氏忍着泪把她母女几个在田家的境况大致说了说。
华氏初见她穿着一身破衣,知她在夫家过得艰难,没想到竟是受凌虐,堂堂千金大小姐居然被赶去田里干活儿!
华氏流泪叹息:“以前祖母怜妹妹从小丧母,是何等地娇宠妹妹,妹妹那时生得好颜色,多少王侯公子竞相求亲,祖母只是不肯,定要为妹妹挑个如意郎君,谁承想,妹妹如今过得如此苦……”
林氏倒比她看得开:“世事无常,老天有着翻云覆雨之手,你我凡人又能如何,且认命。”
话峰一转,继续道:“嫂子拿了这一百五十两银子仔细着买房买地,不要叫人骗了。”
华氏道:“这个我知道的,只是我们一家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还得慢慢打听才能决定究竟在哪个村落户好。”
采薇眼珠一转道:“我听说我们隔壁村,金盆村有一户人家要迁到别处去,正要卖地卖房,不如舅妈去看看,若那户人家的房子看着还好,就买下来,在金盆村落下户,我们两家离的近,亲戚之间相互也有个照应,至于田么,我们两个合买下来,到时我家的田交给舅妈给我们租出去,好歹能暗中补贴我母女三个。
只是舅妈对外称田地都是舅妈家的,那些租子舅妈也以舅妈补贴我们的名义给我们,不然叫田家人知道,那些田地可就保不住了。”
采薇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前两天田老汉在饭桌上说起,因为他想买那个人的田地,正在和那户人家谈判,田老汉价格压得太低,那户人家死活不肯卖给他。
华氏听了笑了起来:“难怪你娘把你夸上天去,这么伶俐有算计,舅妈全记住了,知道该怎么做。”
采薇就地磕了个头:“多谢舅妈了。”
华氏不好意思起来:“你这孩子这般礼大,要谢也该我谢你,要不是你娘儿几个鼎力相助,我只怕要病死在这破庙里,一张破席子一卷埋了,你这些表哥表姐弟们也没了着落,只怕要颠沛流离。”
林氏道:“一家骨肉别谢来谢去了,明天一大早我叫采薇来和你们汇合,一起去金盆村看看。”说着想告辞,她母女几个出来这么长时间,怕回去的太晚惹田老汉夫妇痛骂。
华氏道:“妹妹慢走,你几个侄子侄女还未和你相认呢。”
林氏赧然起来:“今日来得太急,我连见面礼都没准备……”
华氏道:“妹妹又客气!上午采薇给了我们一两银子了,倒是我失礼,没给采薇两姐妹见面礼。”
采薇笑着道:“等以后两家发达了,娘和舅妈再把见面礼都补起来就就行了。”
这话吉利喜庆,华氏和林氏都笑着说好。
华氏把自己的几个孩子都招呼到跟前,道:“我和你哥共有六个孩子。”
她指着林元锦道:“这是长子元锦,前年中的秀才,要不是他爹病了,拖累了他,他这会儿指不定已经有了出息。”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林氏安慰她道:“嫂嫂莫愁,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不急于这一时。”
林元锦毕恭毕敬给林氏磕了个头,道:“姑姑金安。”
林氏见他鼻青脸肿,惊问道:“怎么弄成这样?”
林元锦仍旧以不小心滚下山坡摔的搪塞过去。
华氏又指着珍儿道:“这是我长女,大名叫林元珍,我们都叫她珍儿。”
林元珍也给林氏磕了个头:“姑姑金安。”
林氏忙叫她起来,却是暗暗对她多看了一眼。
林元珍生的高挑身材,瓜子脸,皮肤莹白,五官秀丽,只是一双三角丹凤眼露出几分刻薄。
林氏在心里微叹了口气,这孩子不像个能积福之人。
其他几个小的,老三林元珠,是个女孩子、老四林元锋、老五元镜,老六元铜全是小子,也都一一给林氏磕头请了安。
姑侄见过礼后,华氏便没留林氏母女几个,送她们出了庙门,目送着她们的身影消失不见了,这才回来。
她们一家大小现在栖息在这破庙,哪好意思长留林氏母女几个?
再说了,林氏公婆对林氏母女几个那么狠毒,不能让她们回晚了挨骂呀。
华氏的几个孩子都聪明伶俐,母亲和姑姑说话,他们虽未问东问西,却是听懂了,他们家马上要有房有地了,那就意味着不用再睡破庙,饿肚子了,个个都很高兴,因此都围着华氏叽叽喳喳问个不停,诸如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