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摆脱了田家,林氏看来精神比刚才好了许多,只吃了两个荷包蛋,便不吃了,说是要留给元镜兄弟几个吃,这时也说道:“采薇说得对,我们有几亩田地还怕饿死不成!”
华氏见她母女几个这样说,才止住了泪。
采薇转动脑袋四下里看了看,问道:“我们回来半天了,怎么不见珍儿姐姐的人?”
华氏一听采薇提起她来,脸色就有些不好看,神情落寞道:“快别提起她来,一说起她我这心中堵得慌。”
林氏惊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华氏犹犹豫豫的,最终还是说了原委。
原来那日珍儿不顾脚受伤,非要跟着去镇上卖月饼,回来之后脚伤加重,第二天连地都不能落,没奈何,华氏只得让林元锦背着珍儿去上次治脚伤的大夫那里看脚伤。
那个大夫就说起来,珍儿这脚伤是二次受伤造成的,在伍大夫那里误诊,再到他这里来,就已经是有点难办了,偏偏珍儿还要逞强,走着去镇上卖月饼,而且一站那么长时间,伤势当然恶化。
珍儿是脚部刚一受伤,林元锦就立刻把她带到伍大夫那里医治,根本就不存在二次受伤之后去的,而珍儿脚二次受伤是在离开伍大夫后发生的,这么所有的事件一联系,林元锦就分析出来是珍儿在嫁祸伍大夫。
珍儿在这个家里谁都不怕,唯独忌惮林元锦,林元锦一审问,她就什么都招了,原来就连她的脚伤都是她自己硬弄出来的,她并不是想嫁祸伍大夫,而是想抹黑采薇,让华氏一家人误以为是采薇在外人面前搬弄是非,说华氏一家对采薇母女几个不好,所以伍大夫为了替采薇出气,故意误诊。
华氏长叹了一口气:“家门不幸,出了这种子女。更可笑的是我竟然是个老糊涂,居然上当了,还真以为采薇到处说我家的坏话,上次中秋节纵容珍儿抢采薇的生意,实在是对不住妹子一家。”说罢留下后悔的眼泪。
林氏拍拍她的手道:“牙齿还有咬到舌头的时候,一家骨肉有时误解了也是有的,现在解开了不是挺好的,都过去了,嫂子也别放在心上。”
华氏惭愧的点了点头。
林氏又关切地问道:“不知珍儿的脚现在怎样?”
华氏忧愁道:“还不能下床,大夫说,要是不好好调养,恐怕以后走路会有点跛。”
一是众人沉默,半晌,林氏道:“好好治疗,千万别留下什么残疾,一个女孩子哪怕只有点残疾都不好说婆家。”
华氏黯然道:“就是这话,我对珍儿又是恨又是心烦,她这是为了什么,害人害己!”
正说着话,外面有人喊:“华婶子在家吗?”
众人都听出这是陈沐风的声音,都觉得奇怪,他才走没一会子,怎么又来了?
华氏赶紧迎了出去,道:“沐风啊,你有什么事?”
“是采薇的秀枝姐姐要我交给采薇一些铜钱。”
采薇在屋里听见,也走了出来,疑惑的问:“她给铜钱我?”
“嗯。不少哪,就不知道这些铜钱她是从哪里得来的?”陈沐风言语里提醒道,然后把包着铜钱的手绢交给了采薇吗,没有停留,便离开了。
采薇打开手绢,看见里面不小一笔钱,想起上次自己敲诈秀枝时的疑惑,再想到刚才陈沐风似有意似无意的那句话,心中一动,要想知道秀枝的这些钱的来历并不难,于是扭头对着林氏道:“娘,我去一趟田家。”
林氏在屋里忙道:“好不容易才从田家出来,怎么又要回田家?”
采薇知道她担心,道:“娘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
小满跑出来要跟着她同去,
采薇道:“你留下来好好照顾娘。”便独自一人回了田家。
田家冷火秋烟,死气沉沉,就像才死了人似的。
秀枝和季氏正在自己屋里长吁短叹,季氏的体己和首饰全被搜罗走了,低了债,就只有秀枝的那些铜钱因为一直藏在身上的缘故保住了,可是为了钓陈沐风这条大鱼,把那些铜钱当诱饵,结果落了空。
季氏无意中看见采薇走了进来,连忙碰了碰秀枝:“那个贱人怎么来了?”
秀枝扭头看见采薇正直奔上房堂屋而去,也是一脸费解,想着自己刚把铜钱交给陈沐风,这才没多久的功夫,采薇就来了,该不是她来跟那些铜钱有关系?
可是不可能呀,白得了那么多铜钱,采薇那个死贱人应该躲着高兴才是,难道还会来谢她不成?那她是为何事而来?
母女两个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
马氏也在厨房里看见了,好奇的跟了过来,随着采薇进得堂屋来,里面没有烧炕,冷得像寒窑。
田家一家人除了媳妇和孩子全都低垂着头坐在炕上,好像出殡一般,见到采薇进来,魏氏立刻变成圣斗士,抄起扫炕的扫帚劈头盖脸就向采薇招呼了过来,嘴里还声嘶力竭的大声喊道:“你这个扫帚星,还敢蹬我田家的门,我今天非把你抽死不可!”
采薇微蹙着眉,徒手夺过魏氏手里的扫帚,往外一扔,冷冷道:“你以为我想来?只是你的好孙女秀枝托人给了我一包钱,我不想拿田家人任何人的钱,就送来了。”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