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撇撇嘴,很是不屑:“怎么没有闹?装出一副病西施的模样,慢慢地扶墙到东屋来,对着舅妈直掉眼泪,说是自己在西屋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口干了,想喝口水,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舅妈听了很心疼,是大表哥吼了珍儿几句,然后珠儿姐姐服侍她去了卫浴间,又伺候她喝了水,又向我们要了点心蜜饯送到珍儿跟前,珍儿这才消停了。”
林氏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吃饭时我见你们舅妈闷闷不乐,原来是为这个!”
采薇冷笑:“这个珍儿可真恶心,在我家暗算了我,半点悔过之意都没有,还好意思让我家的丫鬟服侍她!”
小满冷嗤:“人家把脸皮一扔,什么干不出来!”
林氏后悔道:“我是傻子,我还答应你们舅妈,无论如何要把珍儿的病治好。”
采薇沉吟道:“我已经给了珍儿教训,珍儿治病的钱我们还是出了的好,珍儿要真落下个好歹,最后连累的还不是大表哥!再说,珍儿再怎么说是舅舅的嫡女,我们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能不管珍儿。”
林氏叹息道:“你这话说的极有道理,要不是看在你死去的舅舅的份儿上,我真不愿意拿钱给珍儿治病。”
再说华氏一家人回到家里,华氏就责怪林元锦:“虽然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不想麻烦你姑姑,所以才不让珍儿留在你姑姑那里,可此一时彼一时,你珍儿妹妹身子要调养,呆在你姑姑那里比我们家好。
我们家有什么吃的喝的!在你姑姑家,就是不单独给珍儿做吃的,她家那饭菜也都是好的,你姑姑又不是外人,你却非要见外!”
林元锦一脸的怒气,指着珍儿道:“娘自己问问珍儿有没有脸呆在姑姑家!”
珍儿自以为自己想推采薇下水做得很隐蔽,再说后来落水的人是她,别人怎么也不会疑心到她头上,于是理直气状的把胸一挺,道:“我怎么就没有脸呆在姑姑家了!”
林元锦用令人发指的眼神看着她:“没想到你这么无耻!”
华氏听出不对劲了:“珍儿怎么无耻了?”
林元锦咬牙切齿道:“她在姑姑家一直暗算采薇,先拿个大雪球狠狠的砸采薇,被我说了一顿,我以为她怎么也要收敛一下,没想到却变本加厉,想把采薇推进水里,结果害人不成自己掉水里了,亏得采薇大人有大量,没计较,还叫人把她给救了起来,又是请大夫给她诊治,她但凡有一点廉耻,这时就该悔过了,可娘看她这样哪有一点悔过的意思?”
华氏惊呆了,呐呐道:“还有这事?”
珍儿哭喊起来:“大哥,我知道你喜欢采薇,一心想讨好她,可是为什么非要把我当炮灰!我可是你的亲妹妹!”
然后在炕上跪下,对着华氏把头磕得嘣嘣响:“娘,你听我说,我们当时在玩打雪仗,我不小心把一个雪球扔在了采薇头上,大哥就不依不饶,非说我是故意的,想讨采薇的好。后来我看见采薇在水池边玩,怕她掉水里了,就想去拉她过来。
没想到采薇却故意推了我一把,把我推进了水里,不然她会有那么好心,又是叫人来救我,又是请大夫给我治病!她是巴不得我死的,大哥也知道她的心意,所以才处处逢迎她,把我当炮灰!”
华氏将信将疑,看看哭成泪人的长女,又看看脸色阴沉的可怕的长子,不知该相信谁的。
珠儿犹豫了一下,忽然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娘,大哥所说的句句是实。”
珍儿声嘶力竭的大喊:“你不就是想巴结住采薇,想从她那里多捞些好处吗?我又不是你一母同胞的姐姐,你更要把我当炮灰了!”
华氏严肃地看着元锋几个:“你们跟娘说,大哥和大姐谁说的是真话!”
家里气氛剑拔弩张,元锋几个害怕得挤成一团,元锋结结巴巴道:“我们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话,就只知道大姐用这么大个雪球去砸采薇姐。”元锋说到这里用手比划了一下。
华氏震惊得眼都有些直了,珍儿这么大个人了,不会不知道碗口大个雪球砸中了人会是什么后果,可她却拿这个雪球去砸采薇,这不是故意是什么!
元锋胆怯地看了一眼华氏,继续道:“至于大姐是不是有意推采薇姐姐下水,我们就不知道了,反正就看见大姐向采薇姐姐跑去,然后脚下一滑,向采薇姐姐扑去,采薇姐姐往旁边一让,大姐就栽到水里了。”
珍儿抓起一个茶杯向元锋扔过去,大喊大叫:“你不就是前两天和我争吵了两句吗,你就怀恨在心了,故意帮着采薇说话!”
那茶杯正中元锋的额头,血顿时就流了出来,元锋痛得大哭。
元锦气愤的瞪了珍儿一眼,急匆匆的出去请了伍大夫来给元锋治伤。
伍大夫一面给元锋包扎一面数落他道:“你看你多调皮,把脑袋都打破了。”
元锋委屈的直掉眼泪:“不是我调皮把头打破的,是珍儿姐姐用茶杯把我的头砸破的。”
伍大夫惊讶的看了一眼坐在炕上的珍儿。
华氏直觉脸上发烧,强笑着道:“孩子们打打闹闹的就伤到了。”
伍大夫笑了笑,给元锋包扎好之后,连诊金药费都没要,就匆匆离去了,显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