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菊一愣,立刻就急得不得了,好像自己的钱被人抢了去似的,大呼小叫道:“采薇那个贱人咋能不赔!咱们家可有知府大老爷撑腰!”
秀枝深恨采薇,眼露凶光道:“既然采薇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咱们就真的请知府大老爷出面,整得她家破人亡!”
“对!就这么干!咱们要不动真格的,采薇那个死贱人肯定以为咱们没本事请得动知府大老爷!”魏氏也咬牙切齿道。
金菊满脸肥肉激动的乱跳:“咱们要知府大老爷把采薇贱人家所有的财产全部都划拉到咱们名下,咱们去住她家的深宅大院,并且把她母女三个卖到窑子里还可以换一笔钱!”
一群人说着话进了堂屋。
田老汉在炕上坐了,皱眉道:“都这个时辰了,我们还没吃午饭哩,先做了午饭边吃边说。”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房一家已经分家了,田家的饭轮不季氏做,秀芝是出嫁的孙女,再进田家的门就是客人,哪有叫客人做饭的理儿?再说了,秀枝虽然嫁的是个傻子,可是婆家有钱,现在好歹是个少夫人,在田家人眼里那就是阿谀奉承的贵客,哪敢叫她做饭?
可辽东的规矩,没有男人下厨房做饭这一说法,那就只剩了魏氏和金菊。
金菊从小到大娇生惯养,从没做过一餐饭,就是她愿意去做,她也不会做,何况她根本就不愿意做!
因此众人的目光最后不约而同的都落在了魏氏身上。
魏氏盘腿坐在炕上开始痛骂起来:“老娘把你们一个个拉扯大了,现在还叫老娘服侍你们!你们谁动手去做饭会死吗!”她边骂边偷眼打量着季氏。
季氏只当没看见。
魏氏只得明说道:“我说老大家的,你们一房虽然跟咱们分了家,但终究是我们田家的长媳,你去把午饭做了。”
季氏冷着脸应了一声,就要出去。
秀枝别有用心道:“我来帮娘一起做饭。”然后又假惺惺的吩咐跟她一起来的丫鬟小翠,“回去可不许告诉夫人我在奶奶家做饭,省得夫人听了对我们田家有意见。以后田家有人上我们家的门夫人不待见。”
“是。”小翠曲膝应道。
田老汉马上冲着魏氏吼开了:“你这个死老婆子,现在老三家的落在了采薇手上,家里只剩下我们这几个男人,你和金菊不去做饭难道叫秀芝这个贵客做饭?还是叫我们这几个男人去做饭。”
魏氏这才垮着一张死人脸,下了炕,带着金菊去做饭。
刚刚搬来,家里也没什么好吃的,不过季氏带着秀芝登门带了一大块肥肉过来,于是魏氏煮了一锅酸白菜炖肥肉,一家人围着炕桌—起吃起来。
秀枝现在在宋家吃香的喝辣的,以前挺爱吃的酸白菜炖肥肉,她现在都看不上眼了,因此不怎么吃。
田老汉吩咐田家乐:“吃完午饭,你就去县城一趟,在你二哥那里借宿一宿,第二天直接找知府大人说明我们这里发生的事,跟知府大人说,只要整死采薇几个贱人,采薇的家产就都是我们的,我们愿意和他五五对分。”
“凭什么!”金菊激动的大喊,吐沫星子喷得到处都是,“采薇贱人的家产本来就应该是我们的,我们为什么要分给知府老爷一半,知府老爷那么大一个官儿,爹还怕他没钱吗?”
田老汉白了她一眼:“那我问你,没有好处别人凭什么要给你办事?”
金菊个性和魏氏一样,蛮不讲理,不满的嘟囔道:“我二哥娶了他没人要的妹子,他占了大便宜,还要怎样?”
魏氏听金菊说出这般惹祸的话来,紧张得瞟了一眼季氏和秀枝,用力打了一下金菊:“你这孩子在胡说些什么?这话也是能说的!”
田老汉一筷子敲在金菊的头上:“你这头猪吃你的好了,家里的事不用你管!”
金菊气哼哼的,但不敢再开口了,一双筷子尽在锅子里挑大肥肉片吃。
田家乐往嘴巴里塞了一块肥肉,问道:“是先逼着采薇放了大草和小草还有孩子她娘,还是就让采薇关着她们?”
田老汉老奸巨猾冷哼道:“就让她娘儿三个在采薇手里,我要她抓人容易放人难!”
田家乐道:“明白啦。”又往嘴巴里塞了一大块肥肉。
金菊一看急了,把肥肉直往自己碗里夹。
田家安气愤道:“你都把肉夹走了,我们吃什么!”
田老汉怒喝道:“都吃饭!”
田家安虽然闭了嘴,可是恶狠狠地瞪着金菊。
金菊有些畏惧,不敢再夹肉了。
吃过午饭,田老汉给了田家乐几个车马费,田家乐便往府城赶去。
陈沐风兄妹听说小满被大草小草打伤了,都来林氏家慰问过,张氏等几个和林氏关系要好的村妇也都提着鸡蛋母鸡来看望,这些人全都是林氏接待的。
那些村妇还去探望了小满,见她脸色蜡黄、精神不济,便不敢在她炕前久留,说了几句让小满宽慰的话便都出来了,到了西屋坐下,问林氏小满的伤势如何。
林氏顿时泪如雨下:“虽然性命无忧,可身子已经伤了,孩子义父说,除非有千年灵芝这孩子才可能恢复的过来,不然一辈子就这么病殃殃